雖然每一天都過得戰戰兢兢的,但看着妻子一天比一天好,他還是很高興的,覺得自己的堅持是正确的。
滿寶給羅大娘子切完脈,她現在惡露已止,隻是身體還虛弱得很,從今天開始她就要換兩套針法和藥方了。
滿寶不僅教劉三娘和周立如而已,也教站在一旁的鄭辜和鄭芍。
她道:“就算将來病人抵觸男大夫行針,卻可以用藥,所以這個病症你們也要認真的學。”
鄭辜和鄭芍乖巧的應下。
等滿寶開好了藥方,又拿着他們開的藥方指點了一下,這才讓劉醫女去給羅大娘子紮針。
因為今天是用的新針法,所以滿寶一直站在一旁親自盯着,等把針拔了,滿寶摸了摸羅大娘子的脈,滿意的點了點頭。
“好了,拿了藥就回去吧。”
羅大娘子現在已經可以自己穿衣裳,甚至可以自己下地走幾步了,她連連點頭,起身穿好了衣服。
羅大郎則拿着藥方去抓了新的藥,然後和周滿連連感激,這才背着羅大娘子離開。
劉三娘淨了手走來,問道:“師父,再過兩月她就能恢複好嗎?”
滿寶道:“謹遵醫囑,可能用不到兩月。可惜她家貧,不然隔上一日就能吃些雞蛋和肉,她會恢複得更快一些。”
現在羅大郎在給羅大娘子的吃食上已經很大方了,但也隻是兩天才吃兩個蛋,三天才能吃一次肉而已。
就在滿寶忙着這些病患時,恭王總算是要離京了。
他要帶着妻兒回洛州,已經定了啟程的日期,本來說好過了元宵就啟程的,但恭王妃元宵那天晚上剛好受涼,所以便拖到了現在。
長豫來約她一起去給恭王送行,滿寶稀奇不已,“我要給恭王送行嗎?”
長豫道:“送吧,也就送到宮門口,三哥的腿傷不一直是你們治的嗎?這一去洛州,還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呢。”
要是以前,長豫一定不會說這句話,洛州距離京城并不是很遠,就是遠,他隻要受寵,逢年過節父皇總是會召他進京的。
但今時不同往日,這一次恭王離開,父皇估計不會再主動召他回來,所以隻可能是帝後的大事他才有可能被召回京城。
從長豫的角度來說,她自然是希望父皇和母後長長久久、平平安安的。
所以她才說,這一去不知要多久才能見到。
這個時代,分離就真的有可能是永别。
滿寶想了想,雖然她跟恭王的關系算不上好,但到底醫患許久,去送一送也好,于是和長豫問了時間,答應第二天去宮門口送他一程。
滿寶都要去了,作為明達的未來驸馬爺——白二郎,自然也要去送的。
白善見了略一思索,幹脆也趁着沒上課的功夫和他們走了一趟。
他們到的時候,恭王正和皇帝依依惜别,其實他心裡還是挺想回洛州的。
現在他已經失去了争位的資格,腿又跛了,再留在京城就如同坐牢,所以雖然舍不得他爹,但恭王還是抹着眼淚告别了。
恭王對着皇帝是依依惜别,對着皇後卻要拘謹一些。
皇後對着他微微一歎,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不僅恭王,其他人也都微微一愣。
皇後就跟摸小時候的他一樣摸着他,歎息道:“回到洛州記得給我們寫信。”
又道:“母後隻希望你平安健康一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