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堂少爺那邊出來倒水,好像已經在穿鞋襪了……”
白二郎這才呆呆放棄肩膀上的被子,伸手去拿衣服,不明白兩天前他為什麼要堅持跟着他們去夏州呢?
其實,他在京城擔心也是可以的。
白二郎穿好衣服,就拿着毛巾随便呼噜了一下臉就坐在凳子上讓小厮梳頭,然後縮着脖子去前面用早飯。
周家和白家的人大多都跟着起了,他到前面時,白善和滿寶已經坐着在吃早食了。
看到他出現,倆人一起招手,白大郎則坐在一旁念叨,讓他到了夏州聽楊大人的差遣,不要亂跑,不要闖禍……
白二郎還有點兒迷蒙,所以這些話都沒從耳朵進去,最多在耳朵那裡繞了一圈就被腦袋擋了回去,隻覺得唔唔唔的,什麼都沒聽清。
一直到出門上馬,迎面寒風一吹,他這才清醒過來,一低頭就見堂祖母、鄭姨和大哥他們憂心的擡頭看他們。
白善和滿寶與家裡一揮手就要告别離開,白大郎也看着白二郎歎氣道:“二郎,你要保重啊。”
白二郎有些感動的點頭,揚鞭跟上白善和滿寶。
大吉等護衛便騎馬的騎馬,趕車的趕車跟上。
到了城門口,正巧也是剛到的盧太醫等人聽到馬蹄聲,掀開簾子往外一看,就見周滿呼啦啦的帶着一大群人來。
隻帶了一個随從的盧太醫和鄭太醫:……
連領命護送他們的禁衛軍副官都驚訝的看着他們。
作為這次出行的負責人,盧太醫沒忍住出馬車,不滿的看向周滿,“周太醫,你怎麼帶了這麼多人?”
滿寶道:“他們都是去幫忙的。”
盧太醫皺緊眉頭,“他們能幫什麼忙……”
滿寶道:“他們自有我負責,盧太醫放心,他們不會給我們添麻煩的。”
盧太醫的目光從白善和白二郎身上轉到他們身後的護衛和馬車上,發現他們光東西就裝了一車,還有一輛青布馬車,顯然是給他們坐的。
而除了兩個馬車夫外還有三個護衛,也就是說周滿一個人就帶了七個人。
盧太醫抽了抽臉皮,甩下簾子回車,聲音傳出,“周太醫想帶就帶,不過别怪我沒提醒你,天花可不長眼,這些人要是沒出過痘,去那裡無異于送死。還有,我們是急行軍,你們可别拖累了行程。”
滿寶連忙道:“不會拖累行程的。”
不說這五個人都是護衛,就是滿寶他們也不會拖慢行程的。
說是急行軍還真是急行軍,一彙合,大家便開始出城去,然後車馬就跑了起來,後面用來拉藥材的都是上好的騾子,速度和耐力都足夠。
一行人中午隻是停下簡單的啃一頓幹糧,連水都沒燒,從停下到啟程不超過兩刻鐘,算是滿寶三人最急的一次路程了。
但跑了半天後滿寶還是覺得慢,主要是車和馬比起來還是差一些速度的。
她幹脆讓馬車停下,換了馬跑到盧太醫的車窗邊,敲了敲後頂着寒風和他說,“盧太醫,我們騎馬先走?讓藥材留後。”
盧太醫看了看她,再看看自己的老胳膊老腿,揮手道:“你們要走便先走吧。”
他是不可能騎馬的,要是騎馬,怕是人還沒到夏州就病倒了。
滿寶惋惜,便去找鄭太醫,鄭太醫遲疑了一下,也拒絕了,那麼冷的天,他也不想騎馬。
于是滿寶回身,将自己的人和車馬都拉到旁邊停下,她直接讓兩輛馬車跟着車隊,他們則帶着大吉三個護衛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