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不在意的揮手道:“一個天花病人最多十天半個月,不是死就是活,多算些時日,二十天也足夠了,且先等着吧,等他們搬走了我出面牽頭辦一次馬球賽,多給些彩頭,再把人搶回來就行。”
誰知道,他們前腳才收到皇莊那邊死了一個天花病人,還有兩個則活下來,後腳刑部就又選出了十二個犯人送過去。
工部派了工匠過來,帶着皇莊的仆役在那院子旁邊又加蓋了三間房專門給這些犯人居住,一個房間四個人,也很寬敞。
東郊馬場的東家和管事聽說,差點吐出一口血來,最後咬咬牙道:“算了,先辦活動,我們這裡距離皇城可有三十裡呢,那天花又不會長了翅膀飛過來,不是說他們那房子的距離龍首渠很遠嗎?連用的水都錯開了。”
管事道:“可那些老爺太太,公子小姐們哪兒管這些?隻覺得我們馬場和皇莊同在東郊……”
“重利之下必有勇夫,我們發公告,請京城和雍州一些打得好的球隊來暖場,彩頭給高一些,隻要有人來,我不信那些公子哥們不來。”
京城裡的那些貴族公子和小姐或許會介意這一點兒,但那些以打馬球為生的人肯定不會介意,等他們把場子暖熱了,那些愛湊熱鬧的公子小姐們會不來?
就是平白去了許多花銷。
他忍不住心痛,然後問道:“對了,太醫院那邊牽頭的太醫,除了蕭院正還有誰?”
“聽說還有一位盧太醫和周太醫。”
“周太醫呀,”他想起來了,然後咬咬牙道:“先把場子弄起來,到時候給三位太醫也下帖子,出份銀子讓他們來做評委。”
管事:“……讓太醫來做評委?”
東家道:“這是安他們的心,到時候多請幾個靠譜的評委就行,他們三個的打的分數不用太介意。”
管事這才應下,然後問道:“那給的儀金……”
東家略一思索便道:“十兩吧,也不少了。”
管事應下,領命而去。
滿寶并不知道會有外快上門,她此時正在皇莊裡看才送上門的十二個犯人。
年齡段是三十歲以上,二十五歲到三十歲,二十歲到二十五歲,以及二十歲以下。
每一個年齡段都是四個人,彼此間年齡相差不是很大。
滿寶将他們編号,從四号開始往下,依舊是按照年齡大小來排,一直排到了十五号。
十五号的年紀最小。
四個人一間房,編号好了以後她還寫了一張紙貼到他們床頭,以讓仆役和犯人們更好的對号入座。
滿寶和蕭院正盧太醫給他們檢查過身體便道:“先休養幾天我再開始。”
然後同樣給他們開了膳食的方子。
隔壁活下來的二号和三号則沒了這樣的待遇,但吃喝還是比牢裡要好很多,而且因為他們身上已經沒有天花病毒,因此蕭院正讓人把他們的鐐铐去了,然後安排進仆役中和仆役們一起照顧新來的十二個人。
他道:“反正把他們送回刑部也是呆在牢裡長蟲,還不如留在這裡物盡其用,而且我也想看一看他們持續接觸天花病人還會不會染上。”
滿寶和盧太醫點頭表示贊同。
仆役們和外面守着的禁軍已經都很有經驗,并不用他們三位太醫過多操心,隻是開了膳食的方子,再給他們紮紮針調理身體而已。
工部來的工匠還帶着人在院子的另一邊修了三間房,中間的一間是藥房,左右兩間則是太醫們休息的房間。
這樣一來他們就不用走出老遠去換洗,而且藥櫃也不用再放在堂屋裡,連一直守在箱子裡的天花痘痂也被移到了藥房裡鎖好。
等忙完這一切,三天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