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道:“我們年前急行來夏州時可是連大腿都磨破了,速度比尤老爺快多了。”
意思是他們不缺這個經驗,沒必要再累積。
莊先生就搖了搖頭,問他們:“你們打算走多久到涼州?”
滿寶道:“快了,快了,先生,聽說再往前去還有一截長城,我們要不要去爬長城?”
其實夏州之前也有一段長城,隻不過他們三次進出都沒路過長城,所以沒去過,前兩天他們就已經全部出了那一段長城的防護範圍,不過,再往前去又有一段,聽說風景還不錯。
莊先生想了想後道:“算了,回來再看吧,我們先往玉門關去。”
他看向劉煥,“中途會過肅州境内,你可要特意繞道肅州城去見你父母?”
劉煥想也不想就拒絕,“還是去找方子要緊,我們直走就是,沒必要特意到肅州城。”
劉煥本來和父母就不太熟,他這次還是偷跑出來的,雖然後面有祖父母的支持了,但他還是心虛。
心虛之下更不想去肅州見父母了。
于是一行人加快速度,尤老爺就見識了他們車馬的速度,明明每天他們都會更早出發,但過了午時他們就是能追上他們,晚上總能在一處宿營。
白善他們特别喜歡找尤老爺說話,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會邀請他一起吃飯,然後聊聊天。
尤老爺也不能白吃,但他帶着的吃食是真的不多,他隻能從自己的貨品中拿出一些茶葉送他們。
白善很高興的收下了,雖然這些茶葉并不比他們自己帶的好,但也是人家的心意不是?
尤老爺松了一口氣,連續兩天,他能說的全說了,感覺要找不出話來和他們說了。
此時,他們才找到晚上宿營的地方,車馬才停下,莊先生拿了一個馬紮坐在地上,長出一口氣。
找過來的尤老爺忍不住笑,“先生累了?”
莊先生笑道:“還好,隻是這車坐久了身子有些僵硬,不過最要緊的還是總遇不上人,心中有些煩悶。”
尤老爺便道:“草原上就是這樣,牧民們總是搬遷,所以集市也跟着流動,這次因為天花疫情,我比往年晚了一個月出門,記憶中在的集市和部落都碰不上了。”
不錯,連續五天時間滿寶他們都沒碰見當地的牧民,更别說集市了,連驿站都破破爛爛的一個人也沒有。
聶參軍看過,猜測應該是天花過後就沒人在此了,所以他們也沒有住在驿站裡,依舊是在外面找了地方駐紮。
雖然天花已經過去,但……誰也不知道驿站裡是不是死過天花病人,驿站的人走前是否把裡面清理幹淨……
所以他們沒住。
不過聶參軍卻将驿站的位置記了下來,打算到下一個城鎮時和守軍彙報一下,怎麼官道上的驿站竟無人看守和經營?
若是發生緊急軍情,無人提供車馬怎麼辦?
不僅聶參軍,滿寶和白善等人也都記了下來,白善更是掏出一卷畫紙,慢慢的攤開來,計算好大概的比例後在上面記下驿站的位置,做好标記後就拿出一本冊子将此事記下。
滿寶盯着地圖看,扭頭看見後道:“看樣子草原上的天花比楊學兄知道的還要嚴重。”
白善點頭,偏頭想了想後道:“今年草原上的糧食應該會緊俏,銘學在鳳州那邊不是與人談了一批糧食?”
向銘學就要和周立君成親了,他也就改口叫對方的名字,而不是像以前那樣一口一個向大哥。
滿寶摸着下巴道:“這樣一來,藥材這些東西賣出的反而會少,今年四哥手裡的生意怕是要不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