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這還是他前兩天才從郭诏那裡問出來的呢,順便問了一下安西軍的将領們,這才知道更多的恩怨。
沒辦法,最近關于劉煥的風言風語太多,外面的人不知内裡,還真當西州城來了一個作威作福,既愛美人又喜歡搜刮錢财的纨绔,但蒙小将軍他們知道内情啊。
于是他們便忍不住私下讨論起來,這一讨論就免不了交流,這一交流,有當年的親曆者就悄悄透露了一下其中的恩怨。
他也學着他們的樣子壓低了聲音,“這隻是謠傳,還沒确定呢,你們可别往外說。”
滿寶和白善也不管是什麼事,先點頭應下再說,說秘密不都是這樣嗎?
他就更壓低了聲音,“他們都說郭将軍不能封侯就是因為劉尚書悄悄在皇帝面前說他的壞話。”
滿寶:“……他能封侯?”
蒙小将軍噎了一下,沒想到她先質疑的是這點兒,不該先問真的假的嗎?
他道:“論功績,還是可以封侯的。”
他列舉道:“比如侯集,比如我父親,全都封侯了,當年他和我父親及侯集功勞相當的,他打仗還是不錯的,當年陛下要收高昌,最先定的人選就是他,但後來沒有用他,就是因為劉尚書說他領兵不恤下屬,高昌路遠,若對士兵苛刻,恐生亂事,最後才定下的侯集。”
隻是侯集也不是什麼好人,雖然相比之下比較體恤下屬了,隻是也很貪酷,高昌國滅,王宮裡這麼多寶貝他上交的不足十分之一,還反過來和戶部要了大量的軍費,不然太子也不會一怒之下将他告上朝堂,和他針鋒相對起來。
最後一個為此還想着造反。
蒙小将軍自個琢磨了一下,就覺得西域有毒,不知道是高昌這邊不幸,兩次都碰上了這樣的主将;還是兩位主将不幸,竟然同時落在了這貧寒的西域。
嗯,把這樣貪财,奢侈的主将放在西域也算是一種懲罰吧?
蒙小将軍回神了一下,總結道:“反正就是這樣,郭将軍年歲不小了,他要是再不封侯就難再封了,所以你們看,他最近想着收攏龜茲,還想打下龜茲後将安西都護府搬去龜茲,那樣可以更好的看住西突厥,也能震懾吐蕃,他計劃要是通過,來年論功行賞,他很可能會封侯的。”除非劉尚書再次說他壞話,然後皇帝還聽了。
不過斷人前程如殺人父母,蒙小将軍覺得真要是那樣就怪不得郭将軍那麼恨劉尚書了。
但是,從心底來說,他也覺得郭将軍還不配封侯,而且,那到底是長輩恩怨,牽扯劉煥就有些不好了。
滿寶幾個也琢磨出味道來了,看來冤家宜解不宜結這種事是不能用在郭将軍和劉煥身上了,于是倆人和蒙小将軍熱情的道:“等郭小将軍回來,我們要是還在城内,記得帶他來找我們玩呀。”
白善道:“雖然長輩們有些恩怨,但與我們小輩無關,郭小将軍和劉煥還是表兄弟呢,實在沒必要因此生隙。”
蒙小将軍就不由沖他們豎起大拇指,“還是你們想的這個法子厲害,劉公子要是和郭诏搞好了關系,郭将軍還會為難劉公子嗎?哈哈哈哈……”
白善和滿寶看着哈哈大笑的蒙小将軍,正考慮是不是要敷衍的笑一笑時他收了笑容,疑惑的問,“我說的不對嗎?”
滿寶:“不對吧,我看郭小将軍人挺好的,他肯定勸過自己的父親,但郭将軍近來動作也不少,顯然他是不太在意郭小将軍……”的話。
滿寶将後頭兩個字隐去,很光明正大的挑撥離間。
但蒙小将軍仔細的思索了一下,竟然也如此懷疑。
這麼一想,他更不喜歡郭将軍了,于是也想搬出都護府,可惜他找不到太好的借口。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問周滿,“周大人,我這傷還需要多久才能操練?”
等可以拿着槍操練時應該就可以借口搬去軍營住離開了。
滿寶就道:“你脫了衣裳我看看。”
蒙小将軍直接解開腰帶就要脫,脫到一般發覺不對,一時拿着衣裳不知該不該繼續。
白善看着他,“你看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