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草還懵懂,一旁也驚惶惶的夏荷卻隐約明白了什麼,她抖着手要解開腰帶,但手抖得不行,半天扯不出來不說還給打死結了。
一直沉着臉站在一旁的仆婦見了臉色總算和緩了一下,上前扯過腰帶,三兩下就給她解開了。
這邊檢查過去,芸草雙眼紅腫的和兩個仆婦過來回屋,屋裡的人大多都退了下去,此時隻有唐大人和唐夫人坐在一起喝茶。
唐大人的茶才喝了一口呢,看見她們過來就放下茶杯看向唐夫人。
唐夫人就沉着臉思考了一下,還是點了一下頭道:“你先出去吧。”
唐大人就揚眉,“我還以為夫人是要我幫你審案子,為你做主伸冤呢。”
唐夫人沉着臉道:“自有用得上你的時候。”
唐夫人挑眉,這才起身出去。
一出院子他就呼了一口氣,招手叫來一個丫頭,問道:“今天夫人是幾時回來的?”
丫頭低頭道:“不到未正就回來了。”
“和滿小姐一起?”
“是,還有劉醫助,周家的三娘子一起。”
唐大人就摸了摸下巴,未正之前就來了,這會兒都酉時了,看個病,最多兩刻鐘,他們卻用了一個半時辰,這可不短。
芸草跪在地上道:“……夏草身上有三處傷,除了踢打出來的,還有好些鞭打的傷,夏荷身上更多些,手腕以上的傷一層累着一層,幾乎看不出原來的皮肉了。”
唐夫人震怒,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問道:“她們是怎麼說的?”
“夏草隻知道哭,夏荷說,她得問過夫人的意思才說。”
唐夫人緊緊地抿住嘴巴,不過心裡的确好受了些,這會兒才覺得手上火辣辣的疼。
她臉色沉凝,道:“去把她們兩個帶過來。”
夏荷和夏草的衣裳已經重新穿好,隻是臉色蒼白,好像下一刻就要暈過去一樣,一進屋倆人就跪下。
唐夫人見她們才進門就軟倒了,恨鐵不成鋼,指着罵道:“跪在那兒給誰看?滾過來!”
倆人便膝行上前,跪在了唐夫人跟前。
唐夫人就擡起她們的下巴問,“我問你們,你們夫人一共小産幾次,都是怎麼小産的?”
倆人臉色發白,渾身發抖的不說話。
唐夫人冷哼一聲,放掉她們的下巴道:“怎麼,替馬家隐瞞,給他們獻忠心他們能給你們什麼好?”
夏草整個身子都軟在了地上,好似沒有骨頭一樣的趴着,夏荷比她略強些,但也抖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但就是這樣,她也結結巴巴的問道:“夫,夫人要,要怎麼過問呢?”
唐夫人沉着聲音問,“這是什麼意思?”
夏荷的眼淚成串的往下落,不過第一句話出來了,她就不是很害怕了,抖抖嗖嗖的問,“夫人知道了,能帶我們夫人出,出苦海嗎?還是,還是也叫我們夫人忍着,馬家要是知道了,會打得更兇的……”
唐夫人眼前發暈,一下抓住她的肩膀,“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王家知道?”
夏草依舊趴在地上抖着身子哭。
夏荷嘴唇發白的微微點頭,抖着嘴道:“二夫人說,夫妻打架都是床頭打床尾合,我們小姐,是,我們夫人回家住了不到兩日,二,二夫人就讓人将夫人送了回去,大爺就拿酒淋在夫人的頭上,說她下賤,跑回了娘家,有本事就别回來,不等他接就回來了……”
唐夫人氣得将手邊的杯盞全都掃落在地,咬牙切齒的磨牙,“崔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