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滿一臉無辜的回看他,“看我幹嘛?”
見她似乎不知情的模樣,劉煥悄悄松了一口氣,左右看了看問,“你侄女不在啊。”
滿寶懷疑的看着他,“你說立如?她要上學呀,你以為她是你們呀,我們家沒有大事是不可能請假不上學的。”
一旁的白二郎和殷或被會心一擊。
因為在場的隻有他們兩個是特意請了假不去上學的。
劉煥摸了摸胸口,大松一口氣,他現在還沒有做好面對周立如的準備,她不來最好,看樣子周滿也不知情。
于是他臉色蕩漾起來,恢複了神氣,“走吧,我們去雍州!”
滿寶四個看着他不動,白二郎問他,“你這一大早上是怎麼來,蔫哒哒的來,一下又興奮了。”
殷或合理性的懷疑,“劉尚書沒答應你出門,你是偷跑出來的?可這種事你不是早就兩回熟了嗎?怎麼情緒波動還這麼大?”
滿寶則幽幽地道:“因為立如吧?”
劉煥吓得原地蹦起來,叫道:“你,你怎麼知道?”
滿寶:“我怎麼不知道,我家裡的事我能不知道嗎?”
她不僅知道,這門親事還是她回絕的呢。
錢氏和老周頭的擔心不無道理,滿寶也覺得劉家門第太高,不适合立如,不過她還是問了周立如一聲。
但周立如直接拒絕了,她道:“小姑,劉家那樣的門第能讓我當官嗎?”
她道:“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大嫂都說過,外面那些大戶人家雖然不攔着女孩子出去打馬遊街,卻很介意女孩子做男人的事的。我就想找個像大哥或小姑父這樣的人,我以後也是要當太醫的。”
滿寶問:“找不到呢?”
“那我就不嫁了,”她道:“成家似乎就是為了孕育後代,其實也就那麼一回事,可一生那麼長,總不能都放在這事兒上,我也想做一番事業,不求和小姑一樣名利千古,至少百年後也有人記住我不是?”
而且她現在有本事了,并不用依靠男人而存活,她可以自己養活自己,生前她能保重好自己,身後嘛,她覺得家裡人還是會願意給她收一下屍體的,再不濟還有慈善堂呢,有錢的話,請人收屍還是不難的。
所以嫁人這種事在周立如看來可有可無,若是能碰上兩情相悅或者像小姑和姑父一樣互為知己的人倒也可以,若碰不上就不必強求了。
至于劉煥,她覺得他們不是一路人。
她道:“他有點兒笨,嫁給他,我有點兒擔心将來。他們家要是不樂意我當官,他應該會聽他祖父祖母的話不讓我當官,到時候還要和離,怪麻煩的。”
所以滿寶就和錢氏說:“娘,他們不合适,回了劉家吧。”
她覺得除非他們在某些事上達成共識,不然将來不是劉家欺負立如,那就是立如欺負劉煥。
劉煥知道周滿竟然知道,一下漲紅了臉,又不情不願起來了,“要不,要不我不去了?”
滿寶:“……我也沒欺負你呀,不就是和我們家立如說親我們家拒絕了嗎,誰家的親事不得說個十回八回的?”
滿寶道:“我四哥說親的時候把我們那十裡八鄉适齡的小姑娘看了五六成了,相了整整二十來回,再見面,人兩家依舊親親熱熱,該幹啥幹啥,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隻相親過兩次的劉煥驚呆,“相了這麼多次?那是人家沒看上你四哥,還是你四哥沒看上人家?”
白善和殷或見他竟然就這樣被轉移了注意力,齊齊沉默了下來。
滿寶揮手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有他看不上人家,當然,大多數時候是人家看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