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要是能考中,你這糧種若是能種出來,那就是個大功,可直接升入司農到時候就不會是個不入流的小吏了。
周立重問:“那要是考不中呢?”
“那等你種出這一條糧食來,我就去給你走後門請功,”滿寶道:“不過走後門要花錢,大概需要……”
滿寶掰着手指頭算,然後看向白善。
白善道:“一個員外郎,兩萬擔糧食吧。”
周立重腳都軟了,立即搖手道:“不用,不用……”
他咬咬牙道:“那,那我學學?”
滿寶就滿意了,和他道:“我回頭把書找出來給你,不懂的可以問莊先生,也可以問我和白善,立學他們肯定也學《九章算經》了,問他們也行。”
老周家現在讀書的人也不少了。
周立重心虛虛的應下。
殷或看看白善,又看看周滿,最後看了眼冷汗直冒心疼糧食的周立重,決定還是不告訴他,若是想捐個員外郎這樣的虛職是需要幾萬擔的糧食,還不一定能捐到。
但做吏員是用不到這麼麻煩的,找個關系,先把人塞進衙門裡當個捕快,再提到主簿手底下做個跑腿的小吏員,幹個兩三年就名正言順了。
以周滿現在的人脈和人情,根本不用花錢。
不過殷或憋住了沒說,滿寶和白善也不提,一旁的白二郎和劉煥卻是真的不懂,于是周立重便以為隻有這麼一條路走,于是皮繃得緊緊地,感覺白面都不是那麼好吃了。
現在這些稻苗都還是秧苗,除了粗細和綠色的程度,也看不出什麼來,因此她晃悠了一圈就回去了。
白二郎就提議道:“我們明日去踏青吧。”
劉煥道:“聽說雍州有座廟,上面的景色不錯。”
滿寶就打了一個激靈,立即道:“不去!”
看到那座廟她就想起恭王的腿。
白善就忍着笑道:“我知道有個地方不錯,我們可以去那裡跑馬春遊,今天準備些東西,明日我們野炊。”
滿寶這才松了一口氣,連連點頭,“就是,就是,廟嘛,京城就有,還能有護國寺大嗎?我們就找個草坪跑馬踏青就好了。”
他們倒是自在快樂,一行五人美美的度過了這個難得的假期,雍州城裡的馬宏中在出城時又被攔住揍了一頓,他又受傷了,但這次卻不敢留下養傷了。
看王家這态度,隻怕不會善罷甘休,所以也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
馬宏中心中焦急,因此急急地趕回并州,連傷也不養了。
王四娘他們也要走了,王五娘和王五郎跟着一起回太原,倒是當事人王瑞樂要回京城。
見她面色憂慮,王四娘就道:“你别擔心,馬家欺軟怕硬,你現在不在他們手上了,他們肯定會抓緊了聰兒,絕對不敢對他不好。”
王瑞樂道:“我知道,但還請四姐姐替我和馬家傳句話,孩子好,不管王氏那邊怎麼樣,我這邊多少還有一絲情分在,孩子若是不好了,我與他們不死不休。”
王瑞樂說得平淡,王四娘便聽出了她的決心,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你隻管放心好了。”
王承卻不這麼想,不滿道:“六姐,難道他們拿住聰兒你還要繼續和他們過不成?”
王瑞樂平淡的道:“那要看他們等不等得起了,我如今在京城養病,是沒所謂的。”
她這病最短還要養四個月,要是恢複得不好,再養上大半年也是可能的,她等得,但馬家等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