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不讓她傷心,其實最好的辦法是……
滿寶的目光落在戒嗔懷裡的……剪子上。
君子不奪人所好,但這梅園裡還有許多姿态昂然的梅花呢。
滿寶和白善白二郎對視一眼,三人默契的上前圍住戒嗔,一個道:“戒嗔大師,我們也許久不去拜見智忍大師了,此次同去見大師如何?”
一個道:“戒嗔大師,我幫您拿梅花。”
最後一個就道:“我幫您拿剪子,這裝瓶怎能隻選一枝梅呢,萬一這一枝不适合花瓶,豈不是要白跑一趟?我們多選幾枝吧。”
另外倆人連連點頭,“是極,是極。”
戒嗔面無表情的被他們挾裹着又剪了三枝梅花,然後一起去找智忍大師,他們笑眯眯道:“讓大師來選一株他最喜歡的。”
戒嗔心中吐槽,然後剩下的三枝就是你們的了是嗎?
戒嗔被他們簇擁着去找智忍,臉上丁點表情也沒有,很有得道高僧的派頭。
主持招待完貴客回禅房時正巧看到四人一起往智忍的禅院去,不由頓住,目送他們走遠後便蹙了蹙眉,最後一歎。
中原佛法頂尖的智忍大師并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即便是太子,要見他都得看一下智忍有沒有心情之類的。
結果周滿他們每次來都是想見便能見到,戒嗔從不阻攔他們,很顯然,這是智忍大師的意思。
主持是不明白這幾人怎麼就得了智忍大師的青眼,看着也不像是有佛緣的人呀。
智忍大師并不是一個人,他還有個朋友,倆人正坐着下棋,聽到這麼多人的腳步聲,智忍大師已經猜出是誰,因此巍然不動,對面的客人卻不由擡起頭看去。
喜滋滋過來的三人見智忍大師有客人,立即收斂了一些笑容,一派沉靜端莊的模樣。
白善嘴角淺笑的上前行禮,“見過智忍大師。”
滿寶和白二郎跟着行禮。
智忍大師目光從他們懷裡的梅花移到他們的臉上,微微颔首,露出輕笑,“是三位施主啊,這一位是梅施主。”
梅施主一身青袍,一身書卷氣,目光落在人身上卻有些冷淡,嗯,就跟他們懷裡的梅花似的,似乎很近,但卻很遠。
智忍大師笑着和梅施主介紹他們,聽到對周滿的介紹,他的目光一下就落在了她身上,臉上露出笑容,“這位就是名滿京城的周小神醫?”
他一露出笑容,人一下就近了。
滿寶臉上的笑容也不由真誠了些,笑着行禮道:“是,梅先生好。”
因為他一身書卷氣,很像莊先生身上的味道,這樣的人必定是個讀書人,叫個先生總不會有錯的。
本來臉色冷淡的梅先生一下熱情起來,放下棋子便起身坐到一旁,笑着請三人坐下。
戒嗔不理他們,轉身抱着自己的梅花就去插瓶,然後将瓶子放在屋中的案桌上。
這才出門來。
智忍大師一看便知這三個小友又欺負戒嗔了,于是笑着吩咐道:“戒嗔,将施主們懷裡的梅枝帶下去包上,回頭三位小友要帶下山的。”
滿寶三個謙虛的道:“這多不好意思呀……”
智忍大師就笑眯眯的道:“施主們要是不喜歡,那我讓戒嗔給他師叔和師兄弟們送一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