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孔祭酒隻能捂着心口看着那麼好的一幅畫落在了一個連鐘繇是誰都不知道的大老粗手裡。
連帶着看阿史那的眼神中都充滿了憂郁。
阿史那将軍也沒料到契苾何力會來這一手,因為知道他這畫是想送給救命恩人白善的,所以也不好出手搶他的東西。
這畫轉手就被契苾何力送給了白善。
孔祭酒此時看着畫的目光還帶着失去戀人般的痛惜,他道:“畫是真畫,也是好畫,落在你手裡總比落在契苾何力手裡強。”
至少白善懂得欣賞不是?
可還是心好痛啊。
曾經有一幅能讓自己怦然心動的畫在自己面前,但他沒有錢,以至于錯過了它,再見,它已經是别人的了。
這樣的好畫,要是在阿史那的手裡,他不僅能時時觀摩,湊夠錢後還能從阿史那手上買過來,但落在白善的手裡,基本上就是白家的傳家之物了。
再流傳出去都不知道多少年之後了。
孔祭酒不覺得自己能活到那時候。
傷心了好一會兒,孔祭酒盯着那畫不動彈了。
白善隻能道:“祭酒若是喜歡,以後可以時常上門來看。”
孔祭酒的臉色總算是好看了一點兒,點了點頭。
白善得了這麼一件好畫,自然要請人共賞的,不過他叫來的人不多,就把唐大人,殷或和劉尚書幾個可能識畫,關系又還不錯的人請了過來。
當然,契苾何力這個送畫的人也請了。
契苾何力見白善如此喜歡這畫,高興的哈哈大笑起來,吃過酒席後就跑進宮去和皇帝炫耀,“陛下出的主意就是好,白大人很喜歡我送的畫。”
皇帝就笑眯眯的問,“愛卿送了他什麼畫?”
“鐘繇的聖賢老子圖。”
契苾何力可算是記住了鐘繇。
皇帝一聽,有些嫉妒,幽幽地道:“老子是我李氏先祖啊。”
契苾何力:……
不過皇帝也就是說說,逗一逗契苾何力罷了,他事情多,沒有将這件事放在心上。
快要過年了呢,今年他完成了好幾件值得慶祝的大事,這個年說什麼也要過好。
于是他問契苾何力,“将士的撫恤做得如何了?”
契苾何力:“……臣回頭問一問趙國公和阿史那?”
這種問題為什麼要問他?
他不負責後勤好不好?不應該問他何時回草原嗎?
對了,他何時能回去?
皇帝便不說話了,和他有點兒話不投機,于是揮了揮手,“愛卿今日吃酒觀禮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契苾何力也起身,臨走前問,“陛下,臣何時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