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吉家的伯安已經娶了媳婦,但叔平還沒安頓下來,我問過孟氏了,她要留在這邊照顧兩個孩子的,大吉還是跟着你們。”劉老夫人道:“你們可不許拉着大吉去做不好的事。”
“不會的,”白善保證道:“我們現在很懂事了。”
劉老夫人心裡雖然不相信,但面上卻沒說出來。
“他們過兩日就放榜了,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考中?”
滿寶聞言也思慮起來,周立學和周立固今年也參加了,不知他們這一次能不能考過。
話說他們年紀也不小了,明經并不是非常的難,俗話說,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今年周立學要是還考不中,那明年就是奔三十的歲數去考明經了。
四舍五入一下也算是三十老明經了。
滿寶臉色一肅道:“今年要是還考不中,那就讓他們住到學裡去讀書。”
條件艱苦一點兒,進出都是學生,學習的注意力也能集中一點兒。
周立學他們對此全然不知,他們剛考出來沒兩天,還在放空腦子恢複身體呢,一副跳上岸邊缺水的魚的模樣。
但沒人搭理他們,大家要麼是在為周立如準備婚事,要麼在為小姑準備出行的東西。
老周頭正在和錢氏商量,“要不然我們跟着去,也好幫她打理家務。”
錢氏将給滿寶做的貼身衣物疊了收起來,聞言道:“他們能有什麼家務需要我們打理?”
她道:“我都聽滿寶說了,親家派了劉貴一家跟着,等到了那邊,直接盤下一個鋪子做生意,一邊給他們跑腿管理外頭的事;裡面則交給五月,内外都用不着我們。”
她道:“而且親家都沒跟着去,你一個做嶽丈的跟去了,姑爺能自在?讓他們小兩口自己過日子去,沒有我們在跟前,他們不知多自在呢。”
不然他們也不會時不時的回常青巷那邊的宅子住去,一大家子一塊兒住着是溫馨,但偶爾倆人自己住也很自在。
錢氏從沒想過跟着他們外放。
她道:“我們或在京城,或回鄉去,給滿寶看好職田就行。”
她說到這裡一頓,壓低了聲音道:“滿寶丢了太醫院的官,我看以後崇文館那邊的官說不定也會丢,所以趁着現在職田還在手上,多給她攢一些家底才是。”
這倒是正事,老周頭渾身一震,思考起來,“你說得對,我們滿寶自然是千好萬好的,但我今兒才知道了,官場上還有牽連一說,我前兩天問了一下守門的門子,才知道原來當官,不僅徒弟犯事了會牽連師父,師父犯事了也會牽連徒弟,還有上官犯事也會牽連下屬的,諸如此類多着呢。”
“我們滿寶當然不會犯事,但架不住她人緣好,萬一她認識的親近的人犯事怎麼辦?”
老周頭并不知道,牽連也是有原因的,雙方要麼有利益關系,要麼是政治立場一樣,或者是一同犯事。
都說師同父,真以為爹和兒子是那麼好認的?
沒兩天明經就放榜了,滿寶和白善現在已經不用上衙了,幹脆去貢院外的茶樓等着。
白二郎翹班和他們一塊兒去湊熱鬧,就遇上了現在的富貴閑人殷或,于是大家一起要了一個包間坐下。
周立學幾個坐立難安,坐了沒一會兒就起身,扭頭和周滿道:“小姑,我們要親自去看榜。”
“去吧,去吧。”
周立學三個就行禮,然後跑下去擠人堆裡了。
殷或捏了一塊點心吃,道:“今年錄取的名額似乎比往年的多?”
這個白善知道,他點頭道:“對,太醫署那邊也需要文職,所以報缺的人數多,今年就多錄取了一些。”
殷或便道:“他們趕上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