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白大人到底年輕,碰見一件小事都要親自上陣,須知上位者需要會用人,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交給裡長來處理就是。”
董縣尉笑着傾聽,沒有發表看法,方縣丞卻沉着臉道:“是大人是上位者,還是你是上位者?”
議論的吏員們臉色微僵。
方縣丞道:“大人這樣做自有大人這樣做的緣由,若有意見當面與大人提去,莫要背後議人。”
吏員們面色尴尬的低頭應下。
董縣尉見他們走了便和方縣丞笑道:“方大人何必動怒,他們也是在為大人抱不平,我等還以為路大人走後是大人接任縣令呢。”
方縣丞面無表情的道:“我才當上縣丞兩年,又無大功,也無學識,無緣無故為何能接任縣令?”
董縣尉:……
方縣丞道:“前面犯人上來了,我們去看看吧。”
顯然也不是不擔心的,白善畢竟是第一次上堂。
白善自己也是緊張的,不過也隻有一下,等吳大富和郭大郎夫妻被壓上來,他高坐堂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三人和兩邊的衙役,以及被招來聽堂的鄰裡,他心底的緊張就被慢慢撫平。
白善拿去驚堂木随手一拍,“當”的一聲,不僅吓了底下的人一跳,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他不由自主的瞥眼看了一下驚堂木,悄悄呼出一口氣,記住了下次要拍時力道要再小一下。
他沉着臉看下面的人:“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第2851章
升堂
吳大富雖然心中膽怯,但也有一股氣在,因此忍不住嗆聲,“大人把我們抓來的,難道大人不知道我們是誰嗎?”
白善沉着臉道:“本縣自然知道你是誰,問題是你自己知道你是誰嗎?”
他拿起驚堂木又是一拍,這一下除了堂下跪着的人和院子裡站着旁觀的人外,沒人被吓到了,“這是驗明正身,若不願意說,顯然是還不想過堂的,來人,将他們再關回牢裡去,讓他們想一想自己是誰。”
吳大富吓了一跳,連忙道:“我說,我說,我叫吳大富。”
一旁的郭大郎也焦急不已,搶着道:“大人,小的郭大财。”
白善琢磨了一下他們的名字,不由道:“你們還挺有緣的,一個大富,一個大财,聽着倒像是一家的,怎麼竟成了仇人?”
吳大富一聽這話就想起他夭折的兒子,還有過往被郭家欺負的種種,一時眼淚長流,哭道:“大人,您昨日看見的呀,都是他們家在欺負我們家,我媳婦就是被他們害得小産,我兒子才出生還沒來得及睜眼就夭折了,求大人為小的做主啊。”
白善就扭頭問郭大财:“這個指控你可認?”
郭大财自然是不認的,連忙搖手道:“大人,我什麼也不知道啊,我昨日一直在外勞作,到太陽快下山時才回家,回家時他家媳婦已經在生産了,關我什麼事?”
吳大富就指着郭大财身邊的刁氏道:“大人,是她推我媳婦的,昨日好多人都看見了。”
白善便問刁氏認不認這個指控。
刁氏當然不認,道:“不是我推的,是她來推我,自己站不穩摔的。”
昨日三人被拉走得快,沒來得及看見白善和周滿一起離開,自然也不知道倆人是一起的。
所以刁氏推卸得一幹二淨,“兩家之所以起沖突也是因為她沖我家門口潑髒水,這個事我婆母也知道。哪有好人家往别人家門上潑髒水的?我氣不過就跟她吵了幾句嘴,誰知道她就來打我,我隻能躲避,她不依,還要推我,結果自己摔了。”
要不是滿寶、大吉和西餅都和白善講述過當時的情景,白善都要懷疑事情真如她所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