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财依舊咬牙堅持他什麼都不知道,很是無辜,他道:“馬氏潑水是突發的,刁氏和她打架也是突然發生的,都不是有預謀之事,我當時不在家,實在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白善微微搖頭,一旁的裡正看得心急,心中直罵蠢貨,他昨天就忘了囑咐兩句,他們竟然就這樣不知輕重。
傻不傻,上了公堂,有理也要先認三分錯,先得到縣令的好感再說,何況他們還不是有理的那一方。
白善便對郭家夫妻道:“造謠生事,起口舌之争,這樣的事你也一直不知道嗎?”
他道:“夫有教妻之責,何況你還是一家之主,鄰裡相處,你負同樣的責任。不能因你是男子便可免責,你可教導過你的妻子勿要搬弄口舌?”
白善說完看向站在人群中的郭父,嚴厲的道:“而這個根源是從你們上一輩開始的,雖然你們兩家的恩怨早已經分不出是誰先開始的,但不能否認,僅造謠一事上,你們郭家是首罪,郭來,你為戶主,同樣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人群之中的郭父沒想到白善還會點他的名,見大家都看過來,頓覺丢臉,黑黝黝的臉上漲得通紅,不由低下頭去避開人的目光。
白善道:“按律,傷人者,有嚴重後果的可判三年監刑,刁氏,你搬弄是非,造謠鄰裡是此次事件的起因,搬弄口舌罪加一等,可判五年。”
第2859章
罰
刁氏一聽,臉色煞白,就是郭家人臉色都難看得很。
家族出一個坐牢的媳婦,将來孩子們說親都會受到影響,甚至他們這些大人走出去臉上也無光呀。
一旁的郭裡長更是臉色鐵青,不由的狠狠瞪了一眼人群中的郭來,認為是他沒有管束好家中,這才惹出今日的禍事來。
白善和郭大财道:“而你不能約束好妻子,放任謠言肆意流傳,對鄰居造成極大的傷害,甚至傷風敗俗,依律可判三月監禁,打二十大闆。”
郭裡長不由看向一旁的書記員。
書記員微微點頭,表示白善适用的律法沒有出錯,隻不過都照着最嚴重的判了而已。
郭裡長便緊皺着眉頭低下頭去。
吳大富有些得意,白善就看向他,面無表情的道:“即便是情有可原,但卻不合法,提刀追砍人是極其惡劣的事。”
吳大富臉色一變,大富娘腳底有些發軟。
就聽白善道:“按律,打二十大闆,服役一月,若再有逞兇鬥狠之舉,罪加一等。”
大富娘就軟倒在地,跪趴在地上喊道:“大人,打了二十大闆再去服役,我兒子要沒命的呀。”
白善卻沒理她,而是擡頭掃了衆人一圈後道:“今日之禍事,你們這一條街的街坊都脫不了幹系,三人成衆,謠言也是需要三人以上傳播才可成為謠言,若不是爾等不辨是非,又怎會有今日之禍事?”
“馬氏因生産大出血,未必能活下來,她要是死了,那就是兩條人命,她要是不死,也是一條半的人命,”白善拍下驚堂木喝問道:“難道一條半的人命和不足以爾等反省嗎?”
白善的目光嚴厲的掃過,凡接觸到他目光的人都不由的低下頭去,羞愧不已。
有些婦人想到躺在屋裡的大花,不由抹了抹眼淚。
刁氏已經軟在地上瑟瑟發抖,這一刻她才想起來,她要是真坐牢了,郭家隻怕會休了她,娘家也回不去,她這一生算完了。
郭家人的臉色也是難看的,一時之間沒人說話。
恰在此時,一直虛掩着的門被推開,衆人聽到響動,一起扭頭看過去,就見大花臉色蒼白的靠在門上。
周滿立即上前扶住她,大富娘反應過來,也立刻上前扶住她,低聲催促她道:“大花,你趕緊跟縣令求情,大富可不能去服役啊,家裡還等着他下地呢。”
大花不由偏頭看了一眼扶着她的周滿。
周滿扶着她的手道:“你想說什麼便說什麼,我想大家也都想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最大的受害者,大人也想聽一聽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