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二郎腿軟,也跪得麻了,一時起不來,一個士兵就上前将人拖起來。
白善伸手按在賈二郎的肩膀上,對他們道:“好好關照他,别吓壞了人家。”
但賈二郎隻覺得白善按住的肩膀生疼生疼的,讓他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不敢怠慢,腰彎了一些道:“大人,我,我這就去,您放心。”
就在馮大山站在馮大柱兄弟三個家門口時,賈二郎也咽着口水,站在一間房前,倆人隔着大半個村,幾乎是同時敲響了對方的門,隻是敲門的聲音并不是很大,除了隔壁鄰居,沒人聽到了。
夜色中,馮大山低聲對來開門的馮三道:“你大哥二哥他們呢?把他們叫上,我有話和你們說。”
馮三問道:“是老大有話回來了嗎?”
馮大山含糊的應了一聲,“趕緊的,我一會兒還要去大井村那邊叫人呢。”
馮三便回身把兩個哥哥走了出來,兄弟三個踢上門就和馮大山走了。
賈二郎略顯蒼白的臉色在夜色中看不太分明,他對來開門的人道:“我爹找你,讓你現在過去。”
對方愣了一下後便罵罵咧咧起來,“天都黑了,不會明天再見嗎?”
賈二郎面色有些發白,好在黑暗中誰也看不見,他強作鎮定道:“讓你去就去,那麼多廢話?又不是隻叫你一個。”
賈二郎聽從白善的轉身,盡量不打顫的走到另一戶門前,也敲開了門,同樣的話說了一遍。
他一共敲了三家的門,雖然三人都很不滿,罵罵咧咧的,但還是跟着賈二郎出門了,他們也不走小路,直接穿過麥田過去。
現在麥田剛收完,田裡還沒上水,所以很幹燥,沖着大井村的方向大膽的往前走,比走路快多了。
賈二郎在前面領路,跳下一個田埂之後就加快了速度,後面三人罵了兩聲,抱怨他走得太快,過來叫人也不會舉着火把……然後跟着跳下了田埂,結果他們還沒站穩就被沖出來的人撲倒在地……
三人聲音都沒發出來就被捂住了嘴巴,手被扭到身後,腦袋被用力的往下按,整張臉貼在麥根上,還貼着泥土,又紮又冷……
他們想要掙紮,但後腰壓着一條腿,他們什麼力氣都使不出來。
而就在他們動手時,小井村的另一邊,抓捕的士兵和衙役們也按住了出來的馮大柱兄弟三個……
馮大柱反應過來,被按住的時候劇烈的掙紮起來,沒有掙脫抓住他的人,但帶着抓住他的人撞向了一邊抓着馮三的人。
他們兄弟出來時走得太近了,抓捕的人也就擠做一堆,被他這一撞陣型就有點兒亂,壓着馮三的人身子歪了一下,馮三立即抓住機會推開按着他的人,來不及去掉嘴裡的髒布條,叼着臭布條就往外跑……
結果才跑了二十幾步,一支箭射來,直接射中了他胸口,他停下了腳步,不可置信的低頭看着胸前的箭,疼痛這才反應到大腦,他瞪大了眼睛往後倒去……
馮大柱和士兵衙役們大多數不能夜晚視物,隻能看到模糊的人影,見馮三倒下也沒反應過來,該撲上去的還是要撲上去,将人按住才察覺不對,這人掙紮的力道怎麼微乎其微?
不到三十步外的白善放下手中的弓,和董縣尉道:“這邊動靜太大,村裡估計已經聽到動靜,準備下一個行動。”
“大井村那邊……”
“這邊要是能控制住,那邊就先不動。”
衙役和士兵們聽到白善和董縣尉說話才知道人在這兒,忙将馮大柱兄弟兩個捆好丢進草叢裡,過來聽命。
按着馮三的士兵道:“大人,馮三沒氣兒了。”
那一箭太準了,正中心髒,這會兒血哇哇的流,不一會兒人就沒氣了,也不知道縣令大人這一箭是蒙的,還是……
那一箭太準了,正中心髒,這會兒血哇哇的流,不一會兒人就沒氣了,也不知道縣令大人這一箭是蒙的,還是……
要真這麼準,不說面前聽命的衙役士兵們,就是董縣尉都心驚膽戰呢。
被丢在草叢裡的馮大柱聽到,不由動了動身子,但他的手被反綁着,腳也被綁起來,想要爬起來都不可能,更别說去看馮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