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滿興奮的連連點頭,“好啊好啊。”
她也想看看崔瑗罵人的功力如何。
經過互相的了解,白善終于決定雇傭崔瑗作為自己的師爺。
因為這份工作得來不易(白善前後考察了十二天),所以他很珍惜,再被錄用後也沒回家,而是直接在縣衙後院的客房裡住下,然後讓跟着的書童回家去收拾行李:“告訴我家裡人,便說我給白縣令當幕僚去了,讓他們别擔心我。”
書童高興的應是。
崔瑗參加過一次明經考試,可惜沒有中。
去京城的花銷也挺大的,他們家養得起下人,不代表可以支撐得起再去一趟京城的費用。
而且他去了也未必就能考中。
所以他才想另走他途。
考縣衙的吏員是一條路,倒不是很難,崔瑗考中過益都縣和千乘縣的吏員,隻是都進去幹了半年就不幹了。
今年他還在猶豫要不要回益都縣去呢,因為路縣令比前年那位縣令順眼多了。
不過在見到白善後,他覺得白善比路縣令還要有趣,所以雖然北海縣又窮又偏,他還是決定留在北海縣。
崔瑗還是有些興奮的,隻是他沒想到自己跟了白善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寫禁賭的折子。
崔瑗有點兒緊張,“直接禁止太子賽馬?”
白善道:“你要是換成彈劾我也是沒意見的。”
崔瑗:……雖然折子是他寫的,但用的是您的名義啊,您不是太子的人嗎?
白善從不認為自己是太子的人,但他對太子的确更親近,因此笑道:“你先寫着吧,我回頭會改一改的。”
崔瑗便記下了。
但他的任務不止這一件,作為幕僚,他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呢。
比如第二天他就跟着白善在公堂上見了被判斬刑的賈大郎。
書記員看見他便友好的沖他微笑,覺得自己的工作總算有人分擔了,好高興。
以前白縣令沒有師爺,好多活兒都是他幹的。
賈大郎此時胡子拉碴,整個人也瘦了一圈,被押上來後便雙腿分開穩穩的站着,衙役按了他兩下也沒把人按下去。
衙役一怒,直接一腳踢在他的腿窩處,這才将人按着跪倒在地。
白善定定的看着他道:“你不服?”
賈大郎挺直了腰背,仰着腦袋直直地看着白善道:“沒有不服,隻不過我都要死了,不想跪你。”
“那你會跪誰?”
賈大郎想了想後道:“我娘勉強能當我一跪吧。”
白善忍不住一笑,問道:“那天地和陛下呢?”
賈大郎嗤笑一聲道:“天地和皇帝關我屁事?我是我娘生的。”
這話可謂是大逆不道了,自認開明的白善都忍不住一歎,看向他的身後,“那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