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雖然有點難,但你可以努力一下。”
說罷轉身去找周滿。
衙役眼巴巴的看着縣令往後院去了。
滿寶正在和文天冬稱藥,他們決定做些常用的藥丸備用。
文天冬對做藥丸不太熟練,畢竟隻在太醫署裡學過,真正動手的機會其實并不多。
周滿比他多一點兒,但也比不上老鄭掌櫃,甚至還比不上鄭辜。
她一邊做一邊歎氣,“鄭辜和鄭芍在就好了,他們兩個做藥丸的速度最快,最熟練了。”
文天冬:“……先生,我也可以學習的。”
周滿點了點頭,鼓勵了他一番,看到白善進門時她微訝,她先擡頭看了一下太陽,“還沒到吃飯的時候呢。”
白善在邊上找了一張小凳子坐下,拉過一個藥碾子幫他們碾藥,道:“我來你這兒躲躲。”
周滿驚奇不已,“在這北海縣裡你竟然有需要躲的人?誰啊?”
白善:“……郭刺史的人。”
因為有文天冬在,白善沒有說為什麼要躲着,周滿努力的忍下了要問的沖動。
一直到文天冬處理好了手上的藥材,拿着單子去藥房挑選其他的藥材,她這才一屁股坐在白善身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白善就歎息一聲道:“也不知道宋家付了什麼代價,竟然能請動郭刺史說情,讓我放了宋民。”
他道:“此時是放了宋民,後面就該為我和宋家講和了。”
周滿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受賄?”
白善往外看了一眼,不太有誠意的和她道:“小聲一點兒。”
周滿問:“那你要和宋家和解嗎?”
白善意味深長的道:“那要看宋家願意出什麼代價了,不過不管我和宋家和解與否,宋民既然犯了事,那就該懲辦,不然在他這裡開了先河,以後再有人犯事,便以為走刺史的路子就能免去懲罰,那我這縣令還怎麼當?”
周滿:“你判了宋民坐監三個月,你總不能躲三個月吧?”
白善歪頭想了想,“太子應該快到了吧?”
“萬一他和我們去西域時一樣,一路遊走一路巡察怎麼辦?從京城到青州的路途可也不近。”
白善:“……不至于吧,殿下不會這麼不靠譜的。”
話是這麼說,其實白善自己也不是很肯定,于是碾藥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他糾結不已,“我要是去信催促太子殿下,會不會顯得很急功近利?”
周滿肯定的點頭,“會!”
白善便歎氣,“那就隻能暫時躲着了,先躲他個兩三天,不行再想辦法。”
他甚至暗搓搓的想了個壞主意,壓低聲音道:“你說要不要讓路縣令給郭刺史找個麻煩?”
周滿:“……路縣令能聽你的?”
那必定不能,對于路縣令來說,和郭刺史搞好關系更重要,肯定不會為了替他吸引注意力就和郭刺史交惡的。
白善歎氣,同時小聲道:“我們提前和路縣令合作果然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