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縣尉愣了一下後道:“下官也回家。”
白善就擡了擡下巴,董縣尉便尴尬的一笑,轉身朝縣衙大門去,他這不是跟習慣了,一下沒改過來嗎?
白善從縣衙的小門回家,白二郎他們都在,崔瑗住在靠近小門的位置,出來散步時看到白善一臉沉思的模樣,大喜,上前問:“郎主可是有什麼難處?”
白善看見他,略一挑眉,這才想起來自己也是有幕僚的人,想了想後笑道:“還好,做決策并不十分困難,隻是要實現會耗費一定的力氣,事情也繁瑣,所以有些頭疼罷了。”
崔瑗立即道:“崔某願為郎主效勞。”
白善就把他帶上了,他是幕僚,有些事情還是應該要了解的。
他将崔瑗介紹給白二郎他們認識。
白二稀奇的看着他,“之前我們住在縣衙後院并沒有看到崔公子啊。”
白善:“……我一開始想着太子也要住在此處,連我和滿寶都搬出去的,院裡的其他人自然也搬出去了。”
隻是最後太子沒住,所以白善和周滿才沒搬,崔瑗也就在白二郎他們搬走後住了回來。
白善将寫到一半的信給周滿看,道:“你們也知道,北海縣官鹽過不了多久就會聞名天下,我家裡的情況你們多半還不知道吧?”
這話主要是沖崔瑗說的,他道:“我出身隴州白氏,是旁支,一旦曬鹽法鬧開,我或許會成為一些人的眼中釘,在我這裡找不到口子,隻能從我族中尋找。”
崔瑗有些緊張,連忙問道:“郎主和本家關系如何?”
“一般一般吧,”他道:“雖然這幾年聯系多了一些,但少有見面,而且我家如今主要居于京城,更早一些則是住在綿州。”
崔瑗一聽就明白了,這哪裡是一般一般啊,分明是很差嘛。
“那他們威脅不到郎主。”
白善颔首,“是威脅不到,但該做的提醒還是要做,”白善看向周滿,“我打算給祖母寫信,隻是這曬鹽法和鹽政有變的事還不能從我們這裡傳出去,所以……”
所以他要找什麼理由呢?
崔瑗想了想後道:“太子巡察吏治并不是秘密,來青州更不是秘密,何不以此事為借口?”
白善覺得這個理由不錯,欣然采納。
等送走崔瑗,隻剩下他們五人時,其他四人就一起看着白善。
白善回身看他們,挑眉,“看我做什麼?”
殷或喝茶不說話,白二郎就嘿嘿笑問:“你這是在考你的幕僚?這樣的理由我都能找出來,你能沒想出來?”
滿寶也嘿嘿笑:“難為你還裝作一臉苦惱為難的樣子。”
白善:“……我是真的苦惱。”
“啊?”周滿疑惑的看向他,殷或也好奇的擡起頭來。
白善就歎出一口氣道:“倒不是因為白氏,而是因為你家。”
周滿指着自己的鼻子問,“我家?”
“對,”白善坐在她身邊道:“我和本家關系一般,甚至不睦這樣的事并不難打聽,他們能給我找的麻煩,恐怕也就是撺掇着族裡人找上門來邀利,但你不一樣。”
周滿問:“我家的問題……四哥手裡的商隊?”
“不錯,”白善道:“雖然四哥已經壓着商隊的規模,但每年賺的錢還是一年多過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