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滿入内,看到郭詹事,習慣性的就揚起笑臉,先和太子見禮,然後面向郭詹事行禮。
郭詹事也笑着回禮,“周大人。”
然後轉身面對太子,“殿下,臣先告退了。”
郭詹事一走,周滿才看向面無表情的太子,“殿下心情不好?”
太子掀起眼皮看她,問道:“你找孤何事?”
“哦,我明日要回青州了,所以來和殿下辭行。”
太子點了點頭,揮手道:“孤知道了,你退下吧。”
周滿撓了撓腦袋,覺得太子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不适宜閑聊,于是行禮告退。
周滿一走,太子便冷哼了一聲。
一直縮在一旁當不存在的吳公公心驚膽跳的上前給太子添茶。
太子看着杯中沉浮的茶葉,問道:“莊學士在崇文館裡嗎?”
“是,在上課呢。”
周滿去偷瞄了一下莊先生上課,得到他兩個警告的眼神後便跑去找蕭院正。
蕭院正還沒找到書呢周滿就過來了,他有些驚訝,“這麼快?殿下沒見你嗎?”
“見了呀,就一句話的功夫,能有多久?”
蕭院正:“……觀你以前和殿下話挺多的,還以為這次沒半個時辰出不來呢,那我們走吧,此時便出宮去太醫署?”
“好。”
到了太醫署,蕭院正便找來兩個男學生當試驗體。
周滿道:“兩套針法,其實功效差不多,隻是針對的情況不一樣而已。”
周滿讓學生把衣裳脫了,在他們身上點着穴道講解,她還親自紮了一遍,蕭院正在一旁記下,時不時的提問。
蕭院正沉思,“這套針法沒見過。”
周滿道:“我去年才學到的,我試過,調理身體濕痹很不錯。”
她道:“北海縣臨海,有一個漁村又在低窪處,四周有山,水汽散不去,那裡的人又經常下海,所以體内濕氣很重。這套針法便是當時為了治病學的。”
蕭院正不知道她哪兒來的這麼多針法學習,不過這種可能涉及傳承的機密事他是不會問的,“有什麼需要特别注意的嗎?”
“有,針的進深有很高的要求,若是過深,反而對身體有毀傷,損及元氣。”周滿歎氣道:“太極殿的位置太不好了,地處低窪,四方水汽彙于此處,散不去,風又吹不進,一到春夏,既潮濕又悶熱,别說長居于此的帝後,便是我等臣屬,在此辦公時間長了對身體也不好。”
她道:“其實從風水上來說,太極殿的位置也不好,對了,今年陛下怎麼不去大明宮避暑?他要是去,今年夏天這一遭病說不定就不會發了。”
“今年事情太多了,尤其是江南的事,那段時間大朝會隔三差五的開,一開就吵架,江南那邊有不少家族入京,還有關隴和中原一帶的世家族長入京,陛下根本避不開,所以他就沒去大明宮。”
周滿摸了摸下巴問,“大明宮還沒修建好嗎?”
蕭院正輕咳一聲,小聲道:“今年就沒動工。”
畢竟皇帝準備對江南動手,需要準備的東西不少,為了以防萬一,國庫和私庫都預留了一些錢,所以大明宮的修建又停了。
現在江南的事倒是完了,但國庫和私庫的錢也被用作他項,差不多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