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我們大爺醒了?”
周滿颔首,給他讓開位置,他就沖進去。
周滿進去便見他跪在床邊握着唐鶴的手哭。
唐鶴一臉難言的看着他,“你哭什麼?太丢人了,快去擦一擦,還有,去準備些飯菜,我餓了要吃東西。”
周滿道:“讓廚房給他煮粥,不能放肉和葷腥,就吃白粥。”
唐鶴:“……好歹放點兒菜?”
周滿搖頭。
“那放點鹽總可以吧?”
周滿繼續搖頭,“吃白的。”
明理一抹臉,從地上爬起來,“大爺您等着,我這就去給您準備吃食。”
嚴格按照周滿的來,就一碗白粥。
唐鶴:……
明理将他扶起來喂粥,唐鶴艱難的咽了一口,一旁的周滿笑問,“怎麼樣,知道為什麼隻能吃白的了吧?”
她盯着他的喉嚨看,“在它沒消腫前,除了藥和白粥,你什麼都不能吃。”
唐鶴虛弱的擡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蹙眉問,“這是為何?”
“毒上湧而緻,”周滿道:“你體内現在還有殘留的毒素,所以得繼續服藥,中毒隻是一瞬間的事,但要想把毒都拔幹淨卻需要耗費很長的時間。”
說到這裡,周滿皺起眉頭,“你的傷太長,要是不注意,将來傷口很容易惡化。”
并不是傷口收斂結痂便算徹底好了,已經受過的傷總會在身上留下印迹,而既然有印迹,那就是和原先不一樣。
遇到身體不适或者環境惡劣,已經好的傷口也是會發生病竈的,它就是比正常的皮肉更容易生病。
比如皇帝身上的傷。
他腰腹上有一道舊傷很深,當年沒治好,後來看着治好了,可一旦他身體嚴重不好,或者環境惡劣,舊傷就會複發,會重新腫脹發膿,甚至會長惡瘡。
這是很難根治的。
唐鶴就低頭看了一眼胸前包着的布,打了一個抖後道:“來,喂我一口粥。”
明理忙喂他一口。
周滿見他聽話,這才滿意的轉身出去,“我去讓人給你熬藥。”
白善上午去衙門公辦了,聽說唐鶴醒來,忙和劉刺史一起過來看唐鶴。
唐鶴沒想到劉刺史也在此處,微微挑了挑眉,作勢要坐起來,劉刺史連忙上前攔住,“唐大人快躺着,這時候可不能多動。”
他坐在床邊關切的問道:“唐大人此時覺得如何?”
唐鶴虛弱的道:“撿回一條命已是萬幸,多虧了周大人。”
劉刺史也歎氣,問道:“可知道是何人所為?竟如此膽大妄為,膽敢當街刺殺朝廷命官。”
唐鶴搖頭歎息道:“事情發生的太快,本官昏厥,來不及調查,此事應該已經交給柳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