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便看向老鸨,笑問:“不知今日樓裡可有這個節目?”
老鸨一臉為難道:“貴人有請我們本不該推辭的,隻是這舞極難,姑娘們一年就跳這麼兩次,都是在每年的花朝節和中秋的時候,這會兒不對時候,這……”
白善意會,笑問:“若是點這個單子,不知要多少錢?”
老鸨沒說話。
趙六郎輕咳一聲,湊到他耳邊道:“花樓不是這麼逛的,直接砸錢,講什麼價格呀,又不是在外頭買貨。”
白善往邊上讓了一點兒,偏頭看向他。
趙六郎沖他擠眉弄眼,“說好了今日你和白二請客的。”
白善一臉無奈,将腰間的錢袋取下來,從裡面取出最大的一塊銀子放在桌子上。
老鸨隻是笑。
趙六郎在一旁撺掇,“這點兒肯定不夠。”
白善:“……”
他想了想,将錢都倒了出來,見老鸨無動于衷,便對趙六郎攤手道:“這是我沒想到的,畢竟鳳華姑娘一舞也隻要價一萬錢而已。”
周滿左右看了看,見白二郎和明達都摸錢袋了,便伸手攔住他們,她在自己袖子裡掏了掏,最後掏出一錠金子,在衆人的目瞪口呆中遞給老鸨,“夠了嗎?”
老鸨瞬間眉笑顔開,立即雙手捧住,連着周滿的手捧在胸前,“夠了,夠了,周大人稍等,奴這就去給您安排,今晚一定讓你們看到最好的采蓮舞。”
又笑道:“今晚的果盤都算我們的,貴人們随便吃。”
說罷捧着金子扭着腰退下。
趙六郎看向周滿,啧啧兩聲道:“不愧是周大人,大氣!”
明達也震住了,“你怎麼随身帶着這麼大一錠金子?”
周滿平淡的整理了一下袖子,一臉高深的道:“不都說花樓是消金窟嗎?那自然要帶金子來的,總不能扛着一麻袋的銅錢來逛花樓吧?”
趙六郎忍不住拍手,“對啊!”
趙六夫人的眼刀就飛過去,趙六郎立即收斂了神色,一臉嚴肅的道:“也不能這麼說,身為大晉官員,還是要勤儉持家的,嘿嘿嘿……”
白善搖頭笑了笑,看向還站着的馬潤和魯越,起身見禮,“許久不見馬兄和魯兄了,這兩位是嫂夫人吧?”
崇文館的同窗,除了殷或外,大家都成親了,白善和白二郎還算晚的呢,但除了趙六郎和封宗平幾個玩得比較好的夫人大家見過外,其他人的夫人他們都沒見過。
魯越和馬潤應了一聲是,把他們的夫人介紹給大家認識。
大家見過後便找了位置坐下,房裡空間大,放了兩張桌子,後面還有一道屏風,前後兩道大窗。
尤其是正對着大堂的窗戶,差不多開了半面牆,視線極好。
白善和魯越等人說話,周滿和明達則和趙六夫人她們坐到另一張桌子邊。
趙六郎坐在白善和白二郎中間,與倆人勾肩搭背,“你們不在京城這幾年,我都無聊死了。”
白善堅持不懈的把他的手拿開,“沒看出來。”
趙六郎又搭上去,“那是你剛回來,還沒深刻認識到,你問白二郎,他回京這一年,我是不是特老實,老實得都不像我了,這不是無聊是什麼?”
白善:“我以為是趙兄懂事,知道保重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