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越冷笑:“你看他像是想搭理我的樣子嗎?如今他飛黃騰達了,哪裡還看得上我們這些舊日同窗?六郎,你沒看他對你也愛答不理的嗎?他拽什麼,不過是一末流世家子,還能和你趙國公府相比不成?”
“魯兄,”馬潤拉住他,扭頭和臉色發沉的趙六郎道:“趙六哥,他不是那個意思。”
趙六郎沉着臉,沉默了好一會兒後突然嗤笑起來,冷着臉道:“他不愛搭理你,又不是現在才開始的,剛進入崇文館的時候,他不就不搭理你嗎?”
魯越瞪大眼看着趙六郎。
趙六郎:“在崇文館的時候他也不怎麼搭理我,要不是太子殿下,不,要不是白二郎在中間,我和他都互不搭理,你要說他高傲我認,他那人的确傲,但要說他一朝富貴就看不起我們這些昔日同窗,我是不認的,你問問馬潤,他白善是這樣的人嗎?”
馬潤連忙搖頭,拉住魯越低聲道:“我們和白善的關系本就一般,在學裡的時候,和他們玩得比較好的就是封宗平幾個,我們這一撥人裡也就六哥能和他們玩得來。”
魯越脫口而出,“還不是因為六哥是趙國公府的,狗眼看人低……”
他停住了話頭,但趙六郎臉色已經鐵青了。
隻是他也不是幾年前有氣便出的趙六郎了,因此忍下胸中那口氣,沉聲問道:“那你待如何?這酒還喝不喝了?”
馬潤見倆人臉色都不太好,連忙打圓場道:“喝喝喝,怎麼不喝?夫人們還在裡面呢,六哥,你先進去,魯兄他就是喝多了,讓他再吹吹風,我們一會兒就進去。”
趙六郎轉身便走。
等趙六郎進了包房,馬潤才皺眉道:“你幹什麼呢,不是想找白善辦事嗎,怎麼當場就鬧開了?”
“我就看不慣他那副高傲的樣子。”
馬潤:“他又不是第一天如此,剛進宮伴讀時他不就這樣了嗎?看了這麼多年還沒習慣?”
馬潤看着他歎氣,“罷了,鬧成這樣,今晚是不好開口了,連趙兄那裡都……”
魯越沉着臉沒說話。
趙六郎進到包房,見他們光吃東西聊天,便道:“你們無聊不無聊,都到了花樓了,怎麼還幹聊?”
他沖外面喊了一聲,“來人啊,叫幾個會彈琴唱曲兒的姑娘來。”
他沖周滿樂,“周大人不會不舍得付賬吧?”
周滿道:“點吧,随便點,我們今兒就是來長長見識的。”
趙六夫人便和他道:“那聽他的沒錯了。”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趙六郎道:“他呀,别的地方或許不熟,這一條街上的花樓,沒有他不熟的,尤其是這春風樓,最熟!”
明達笑問:“表嫂怎麼也讓六表哥來?”
“他心裡想來,我總不能拿繩子綁他,”趙六夫人道:“好在公中給的錢有定數,他要想來玩也可以,自己賺錢去,我是沒有給他的。”
趙六郎便擠眉弄眼的看向白二郎,“說起這事兒來,我要特别感謝白二呀,我嗚嗚嗚……”
白二郎捂住他的嘴巴,對好奇看過來的明達道:“我可從不來花樓的,這跟我不相幹。”
趙六郎扯下他的手,“我也沒說與你相幹,你急什麼?”
大家打鬧了一陣,有夥計領了三個姑娘過來,抱着琴和琵琶來給他們彈琴唱曲。
等到華燈初上,外面的天都黑透了,底下便響起一陣樂聲,有一美貌女子走上台子道:“諸位貴客,今日是逢五日,乃我春風樓一旬表演的大日子,今日有幸請得教坊的鳳華姑娘來獻舞……”
周滿他們聽到聲音,立即扭頭看向窗外,聲音清晰,視線也清晰,還能将一樓下的情景盡收眼底,明達不由贊道:“這個位置是真的好。”
趙六郎喝了一口酒後道:“那是自然,我給至善推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