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祭酒大怒,“我這是真品,真的!”
“真品不是在白善手中嗎?聽說白給事中回鄉祭祖了,請了整五十天的假呢。”
孔祭酒便一臉嚴肅的道:“此畫現在已經是我的了。”
“你怎麼得到的?”
孔祭酒道:“我的學生送的,學生孝敬先生,天經地義。”
大家一聽,這才想起來白善也算是孔祭酒的學生,畢竟不管是在國子監,還是崇文館,主官都是孔祭酒。
“不對吧,白善不在京城,要是他在出京前送你,你能忍到此時才請我們共賞?”
“這是長博送我的。”
“楊長博,楊和書?”
見他點頭,幾人驚訝起來,紛紛抓着他問,“是楊和書求你辦事,還是白善求你?什麼事竟舍得給出《聖賢老子圖》?”
孔祭酒不理他們,問道:“你們到底還賞不賞畫了,不賞我收起來了。”
“賞賞賞,之前我等和白至善沒有交情,不好上門求見,今日落到了你手中,我說什麼也要看個夠本。”
然後名單公布,大家略一想就明白了。
楊和書和白善周滿關系好是舉世皆知,看來這畫依舊是白善送的,為的便是莊洵的這個孫子入學。
大家啧啧兩聲,羨慕的卻是莊洵和孔祭酒。
一個為師者能得弟子如此看重;一個為師者也落了實惠,羨慕啊。
這樣一件小事,莊洵走一下東宮的後門就行,哪裡用得着一幅《聖賢老子圖》來開路?
說到底還是莊洵不舍得太子為難,而白善又不舍得莊洵為難罷了。
得弟子如此,為師何求?
大家羨慕不已,所以莊紀然還沒進學,他的名字已經傳遍國子監。
大家都很想見一見這位莊少傅的孫子什麼樣。
楊和書擡頭看了一下天色,和周四郎道:“我下衙後去拜見莊先生。”有些事他得面對面的提醒莊先生。
京城的這股風吹得這麼緊,這麼大,誰知道誰在背後推波助瀾,為的是什麼呢?
周四郎應下,帶着東西回去見莊先生。
莊先生看到錄取通知書和條子,大松一口氣,“楊大人有沒有說孔祭酒為何又答應了?”
“沒有,”周四郎道:“不過楊大人下衙後會過來。”
莊先生點點頭。
周四郎起身道:“先生,我去叫廚房準備晚食,您一路勞頓,先沐浴睡一覺吧,等到下晌快下衙了我再叫您。”
莊先生點頭,道:“你也休息吧,這一路上都是你操持。”
周四郎不在意的道:“我年紀輕,沒事。”
楊和書找莊先生,最主要是提醒他國子監内的輿情,“國子監内的流言怕是要喧嚣一陣,對新入學的學子必定不利,莊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