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太平的房間裡,靈月仙子向許太平簡略地叙說了一下那錦囊之中密信的内容。
“這就是個死局啊。”
許太平靠在椅背上輕輕籲出了一口氣。
“沒錯,就算六公主成功了,她也斷不可能逃得出皇宮。”
靈月仙子點了點頭。
“而且邪劍嬰啼這柄劍很有意思,在與持劍之人相遇之前,它就是一團由惡意與殺意融合而成的煞氣,誰也無法察覺。而在與持劍之人相遇之後,若不出劍,必定噬主。”
她接着又補充了一句。
“難怪樊祁會以殺意跟怒氣作為拳意,并在此故意設下生死擂,他這是故意在掩飾那邪劍嬰啼的氣息吧?”
許太平心中若有所思道。
“那六公主看了這封信後,有何反應?”
他接着轉頭看向靈月仙子。
“被自己敬重的母後命令着去死,誰一時半會都接受不了,更何況,按照那信中的說法,她從一出生,就被自己的母後當成了一顆棄子。”
靈月仙子輕歎了一口氣。
“不過依照這位六公主的個性,我看她多半還是會接受。”
她接着又道。
“就算不為她母後,隻看從白樹國到烏鹫國這一路,那許多慷慨赴死的遊俠,因護衛她而死的侍衛,她應該都會接受這個死局。”
許太平點了點頭。
“是啊,這一路的每一步,那位皇妃都是在将這六公主推向必死之局,無論是境地,還是她自身的心境。”
靈月仙子附和了一句。
“二十餘年的謀劃,付出萬千百姓的性命,外加一員猛将和自己的親生女兒,就隻為了取那烏鹫國皇帝的性命?”
許太平還是有些不理解。
“按照那信上所說,烏鹫國皇帝是一代雄主,他若亡,烏鹫國必定大亂。”
靈月仙子解釋道。
“我覺得,這個理由還是有些不夠,那位皇妃似乎還在圖謀着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許太平搖了搖頭。
這謀劃看起來合理,但許太平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你的直覺沒錯。”
靈月仙子忽然嘴角揚起。
聞言,許太平頓時一臉驚奇地看向了靈月仙子。
“人間君主與百姓便是那舟與水的關系,所以他們即便再冷血,也不可能毫無顧慮地舍棄數十萬百姓來布此一局。真正能做到,視凡人性命如草芥者,唯有山上修士。”
靈月仙子一邊這麼說着,一邊用神魂之力控制着桌上棋盒之中的一枚棋子落到棋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