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雀歎了口氣。
“不過并非死在蘇蟬手上,而是壽元耗盡走的,而且那蘇蟬也并不是毫發無損,他被天影劍斬去了半截魔王之軀,魔神兵饕餮也被天影封印,至少六十年内,他對九府造不成威脅了。”
怕許太平誤會,他又接着補充了一句。
“所以九府放任九幽細作進入仙葫洞天,玉青居士假死,為的隻是引那蘇蟬進入仙葫洞天?”
許太平又問道。
“九府的确有借機清理掉各個宗門内魔修的意圖,所以才會在暗中放出玉青居士壽元将盡的消息,讓他們覺得這可能是最後一次進入仙葫洞天的機會。”
“但殺蘇蟬的謀劃與九府無關,皆為玉青居士暗中策劃。”
說到這裡,黃雀忽然苦笑着搖了搖頭,随後才繼續道:
“說來慚愧,在此之前,雖然玉青居士屢次提醒九府留意蘇蟬,但包括府主在内的大多數人,都不認為蘇蟬會強到這種地步,所以一直沒有采納玉青居士的谏言。”
“我想,玉青居士大概是對九府失望了,才會選擇一個人出手吧。”
“現在看來,蘇蟬之強已經冠絕九府,若不是玉青居士這次出手将其重傷,恐怕不出十年,九幽将在其帶領之下卷土重來。”
“真要到了那種情況,又不知道有多少修士慘死九幽魔修之手,九府這幾百年來好不容易恢複起來的一點元氣,也将再次消耗殆盡。”
說這話時,黃雀的臉上充滿了後怕。
許太平聞言深以為然。
不過他的确是沒想到,這次的仙葫之争背後,居然有這麼多層博弈在裡面。
“當日玉青居士,為何将我們這些登上峰頂的弟子,都留了下來?我們好像幫不了什麼忙。”
他向黃雀問出了心中的又一樁疑惑。
“這一點我後來問過府主,聽府主的意思,這玉青居士一直沒能完全煉化這仙葫洞天,所以隻能依照其規則,借用仙葫洞天内的幾分力量。”
“就比如讓年輕修士扛鼎登峰一事,并非我們要選擇年輕弟子,而是仙葫洞天的規則隻允許年輕弟子扛鼎登山,否則山頂的劍氣會将擅自登頂之人格殺。”
“而在一衆年輕弟子,将石鼎扛上玉葫峰的石台後,作為仙葫洞天半個掌控之人的玉青居士,這才有一次完全掌控玉葫洞天并動用其中力量的機會。”
黃雀十分認真地向許太平解釋道。
聽完這話,許太平心頭困惑頓消。
“所以玉青居士邀請九府年輕一輩弟子進入仙葫洞天,也并非完全是善舉,同樣是有一份私心在裡面的。”
黃雀笑了笑道。
許太平點了點頭,随即又帶着幾分敬畏之意道:
“但前日伏擊蘇蟬之事,他老人家定然沒有半分私心。”
回想前日玉青居士出的每一劍,許太平都能感受到他劍中的決然之意,至少這股劍意,完全不輸蘇蟬。
黃雀一臉鄭重地點了點頭。
“對了。”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趕緊擡頭看向許太平道:“你若身體無恙,趕緊去一趟天字一号房,阿蒙前輩在那裡等你。”
“阿蒙前輩還在?”
許太平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