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慧眼如炬,貧僧的确不是武僧,剛剛那石施主便是因為這一點,不願小僧與之同行。”
年輕和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也不瞞施主,小僧此行要去的地方并非血雨林,而是穿過血雨林後,西涼國邊境内一處名為杏花村的小村子。”
他接着神色認真地說道。
“你這可比進血雨林曆練更危險。”
許太平皺眉問道。
血雨林的輿圖他早就托崇德弄了一份,想要去到西涼國就必須繞過血雨林,這期間至少要經過好幾處妖物的領地,其中一處更是與金蟾毒母的領地十分接近。
“小僧知道,但小僧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年輕和尚淡淡一笑。
“哦?什麼理由,法師能否說來聽聽?”
許太平雙手環胸一臉認真地問道。
眼前這年輕和尚,是否為左眼見到的那人暫時無法确定,但從袖口的那朵蓮花上來看必然與之有關,所以他肯定要問個清楚。
“自然是可以的。”
年輕和尚點了點頭,随即向許太平介紹道:
“小僧法号玄知,本是西涼國雲隐寺玄字輩弟子,三年前外出化緣時途經杏花村,發現此地怨氣沖天,村中孩童時常被惡鬼引入血雨林中殺害。”
“後來向村中老人請教,才知道這裡在兩三百年前曾是西涼大軍與魔物交戰的戰場,這些惡鬼多是在戰場上死難的将士還有無辜的村民所化,又因為沾染上了魔氣一個個皆化作了惡鬼。”
“這些惡鬼,原本曾被一位路過的道士以符箓鎮壓了數百年,但後來不知道什麼緣故這道符箓失效了,那些惡鬼跟怨氣,陸陸續續又被放了出來。并且這群惡鬼之中,還出現了一頭鬼王。”
“小僧于是循着村正的指引,找到了那鬼王,本想将其超度,但怎奈何法力不足,隻能先将其暫時壓制。”
“我們雲隐寺,乃是禅宗苦修一脈,想要提升自身法力,須得以苦行千萬裡,向千家萬戶中化緣。行得越遠,化緣越多,法力便越高。”
“為了徹底超度杏花村下方的鬼物,小僧便來到南楚,苦行萬裡,化得粟米三石,金銀各百兩。”
“隻要小僧能将這些帶回杏花村,将粟米遍灑杏花村,再以金銀為我佛法相鍍上金身,便能将所有鬼物超度。”
聽完年輕和尚的解釋,許太平眼中的困惑之色,終于全部消散。
同時,他也拿起了手中的傳訊玉碟看了眼,隻見上面毗盧寺方丈慧明的名字旁出現了一行字——
“西涼确有一處雲隐寺,不過寺内僧衆隐世多年,般若寺曾派弟子去尋過,無果。但那殘蓮印記,還有苦修之法,的确是雲隐寺獨有,知者甚少。能說出這一點,此人身份應當不會有假。”
“若可以,還請天護法大人與這位法師接觸一二,雲隐寺的苦修緣法,已經在禅宗失傳多年,或許日後可以派人前去請教一二。”
慧明傳訊來的這行字,也讓許太平對這玄知的身份,徹底放下心來。
低頭看了眼年輕和尚腳上那雙快要磨破的草鞋,還有那腳背上才剛剛結痂的傷口,許太平雙掌合十,很是認真地說道:
“法師大善。”
“施主過獎了,這本就是小僧的修行。”
玄知和尚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光溜溜的腦袋。
“小僧所修之法,不懼邪物,就怕遇上一些難纏的妖獸、兇獸,所以小僧這才想要找一名武夫路途結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