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張老。
“張鴻鹄,這針,不能再下了!”
這時,張老身旁一名須發皆白的老人,很是不忍地顫聲道。
“宋老兒,下針、快下針,公子他已經出關,馬上就要登塔了,誰都可以遲,唯獨我不能!”
張老聞言忽然猛地擡起頭來,神色有些猙獰地沖那須發皆白的老者咆哮道。
“張鴻鹄,這一針若是下去,你可真就要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轉生!”
須發皆白的老人同樣一臉猙獰地沖張老咆哮道。
“宋老兒,去他娘的魂飛魄散,去他娘的轉身輪回,我張鴻鹄,隻求此生,不求來世!”
張老怒瞪着那宋老道。
可即便如此,那宋老仍舊隻是捏着最後一根銀針站在那裡,遲遲不肯下針。
“宋兄。”
這時,隻見張老的神色忽然平和了許多,然後語氣幽幽地開口道:
“你知道的,我不怕死,也不怕魂飛魄散。”
“我隻怕我死後,玄荒天的娃娃們,還是不能看見那天空的日頭!”
“如今,有這麼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擺在我面前,你應當為我高興才是!”
聽到這話,那宋老忽然長長地歎了口氣,然後才将手中那枚銀針拿起道:
“既然你意已決,那我便下針了。”
“好……呃!……”
張老聞言先是咧嘴一笑,但馬上他臉上的笑容便因為身上的痛楚,一下子扭曲了起來,再一次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
而一旁的許太平,眼看着那宋老就要下針,當即毫不猶豫地動用青龍令向張老傳音道:
“張老,我是許太平,你聽我說,你快讓那宋老停手,不要下針!”
雖然他不清楚這宋老下的是什麼針,但從二人的對話之中,卻是已經聽出,隻要下了這一針,張老極有可能得承受魂飛魄散的重創。
隻是許太平的話,就好似是石沉大海一般,久久沒得到張老的回應。
他上前一看,發現此時的張老,已經因為身上的痛楚昏死了過去。
不等許太平繼續傳音,一旁的宋老已經将手中的銀針,紮入了張老的體内。
這一針紮入過後,銀針上那一道道原本如螞蟻般緩慢爬行的符文,忽然間好似一匹匹奔騰的烈馬,飛速順着銀針沖撞進張老的穴道之中。
“啊!!!——”
本已經昏迷了過去的張老,猛然坐起身來,雙眸圓睜青筋暴突地痛苦嘶吼出聲。
這一聲,就像是一記悶棍,毫無防備地重重敲打在許太平的心口。
看着眼前因為痛苦而再次昏死過去的老人,許太平的眼神在短暫的迷惘過後,陡然再次變得堅定起來。
旋即,就見他恭恭敬敬地沖張老施了一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