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坐在她正對面的蘇蟬,連同身前的桌椅,一同在這股氣息下炸散成灰燼,仿佛被一陣強風吹散的蒲公英,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過馬上,這些桌椅還有蘇蟬本人,便又恢複如初。
就連那黑色靈鏡和虛影,也不例外。
蘇蟬沒去看靈月仙子,隻是目光一眨不眨地笑看着那虛影中滴落向石碑的水滴,語氣淡淡道:“前輩您的身份果然非同尋常。”
蘇蟬繼續道:
“尋常人可認不出這止戈碑。”
靈月仙子眼神淩厲地盯着面前的蘇蟬道:
“蘇蟬,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蘇蟬擡起頭來,眼神平靜地迎着靈月仙子的目光看去道:
“當然。”
蘇蟬笑了笑,繼續道:
“這塊止戈碑一破,母上的無上玉旨,将不受這方天地所束,降臨真武天。”
靈月仙子聞言,猛地一握拳,然後眸光銳利盯着蘇蟬道:
“你果然請下了九淵魔母的法旨!”
在上清界,隻有極少數如靈月仙子這般的存在才知曉,操控整個九淵的魔母,是能夠讓自己法旨降臨上清界的。
隻不過,想要讓法旨降臨,便要找到那方天地由天道之力的所化的聖物,并将之擊碎。
而真武天的這塊聖物,如今的模樣,便是真武大帝親手所刻的這塊止戈碑。
雖然請下魔母法旨極為困難,但每一次魔母法旨的降臨,對于整個上清界來說,都是一場浩劫。
靈月仙子厲聲問道:
“你請下的,是哪一道法旨?”
請下的法旨不同,對于這方天地的傷害就不同。
比如說,上清界絕冥天,就曾因為魔母一道疫病法旨,害得人間生靈塗炭,就連不少強大修士也死在了那場瘟疫之中。
蘇蟬也沒有繼續隐藏的意思,雙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眼神中滿是笑意地看向靈月仙子道:
“我請下母上玉旨,提前開啟,天魔之争。”
靈月仙子心頭一沉,怒斥道:
“你這個瘋子!”
而就在這時,隻聽萬裡無雲、遼闊湛藍的天穹之上,忽然傳來一道猶如黃鐘大呂、振聾發聩的猛烈震顫聲響。
靈月仙子低頭一看,隻見桌上那虛影中的止戈碑,已然被那水滴貫穿。
“轟隆隆隆……”
緊随其後,在蒼穹的詭異戰栗聲中,整片天地突然陷入一片漆黑,宛如黑夜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