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必然為天道所不容。
二者必死其一。
所以在看到第二位蘇蟬出現時,許太平立刻便回想起了太清玄元分身的訣的這道禁術。
因為唯有這道禁術,才能夠讓兩個一模一樣的蘇蟬,一同存在于這天地間。
蘇蟬在聽到許太平言語中的“禁忌”二字後,忽然微微一笑道:
“若說觸碰禁忌,小師弟你又何嘗不是呢?”
在說這話時,方才與許太平交過的那具蘇蟬殘軀,陡然間化作極細的黑砂,一點點飛落到另一個蘇蟬的掌心。
看了眼掌心堆積着的那團堆積成錐形的黑砂後,蘇蟬再一次将目光看向許太平,接着道:
“畢竟早在荒古時,靈骨碑便已裁定,凡骨不得修行。”
許太平沉默不語,靜靜等待着蘇蟬繼續往下說。
蘇蟬将那一捧黑砂托舉至頭頂,随後手掌傾瀉,任由那黑砂一點點傾倒在自己身上。
隻眨眼間,那細細的黑砂,便已經撒遍他的全身。
在做完這一切後,那蘇蟬這才繼續道:
“若說觸碰禁忌,遠古時,人族為求長生,與龍鳳二族合謀,以自身為誘餌斬殺百萬神靈,最終将神靈氣運散播人間,令人族自此得以修行,得以重開登天大道。”
“這又何嘗不是在觸犯禁忌?”
說到這裡時,那蘇蟬殘軀所化的黑砂,忽然化作一件黑色鱗甲,穿戴在第二位蘇蟬的身上。
同時,餘下的黑砂,則化作黑劍饕餮,懸挂在了他的腰間。
一時間,原本身上感受不到什麼氣息的第二位蘇蟬,驟然間爆發出一陣極為猛烈的氣息波動。
不過這氣息雖然與被許太平一拳轟殺的那位蘇蟬一模一樣,但從氣息波動上強弱來看,交織許太平交手的那位蘇蟬,要弱了至少三成。
甚至是更多。
看到這一幕的許太平,緊繃的心弦,松弛了少許。
一如他之前預料的那般。
魔母之所以能夠将天魔第二争,選定為他與蘇蟬的生死之争,原因便是蘇蟬以太清玄元分身術點化的這具身軀,比之他原本的真身(也或許是另一具被點化的玄元分身)要弱了許多。
不然得話,要真是一面倒的戰局,這場天魔之争将會為上清界這片天地的天道法旨所不容。
哪怕是魔母的法旨,也将化為虛無。
而蘇蟬在繼承了上一任真身的力量後,看向許太平眼神明顯變得更為冷漠。
隻見他手按着劍柄,面無表情地看着許太平,繼續道:
“若連觸碰禁忌的勇氣都沒有,人族隻怕還是那山中野猴,隻能靠野草野果為食。莫說遇上龍族,便是遇上最為尋常的猛獸,也無反抗之力,隻能淪為其腹中餐食。”
聽到這裡時,稍稍控制住了劍傷惡化的許太平,擡頭看向蘇蟬道:
“對于何為禁忌,立場不同,看法自然也不同。”
“而于我而言,但凡是能夠吞沒我心智,或者令真我不在的一切術法神通,皆為禁忌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