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他熔了快有十年才将那塊天外隕鐵融為鐵水,但從眼下的速度來看,那塊首山之銅和龍淵殘劍,最多一兩個月,便能完全融化。
許太平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很是感慨道:
“好像真如師父所說的那般,在這鎮魔棺之中修煉,似乎的确有着不受天地桎梏之感。”
若硬是要形容這種感覺,許太平覺得,應當就像是當初他在喝了龍膽酒後,哪怕沒日沒夜地不停揮拳出刀,也不知疲倦的那種感覺一樣。
但即便是鑄煉過程順暢了許多。
許太平也依舊不敢掉以輕心,還是心神無比專注地掌控着熔爐的“火候”。
按照那份鑄劍要義的說法,熔煉銅鐵時火候哪怕隻相差那麼一絲,最終鑄煉出仙劍,也都有着極大不同。
所以,哪怕非常枯燥,許太平也得全神貫注地盯看着。
而除了這般守着之外,許太平時不時地,也會去看看始元分身那邊的情形。
叫他很是欣慰的是,始元分身甚至比他這具真身都要專注,每一步都是無比精确地按照呂道玄所授承影劍鑄劍法門去做。
于是許太平徹底放下心來,開始靜靜等待着熔煉完成。
隻要熔煉完成,他便可以将這團沒有一絲濁氣的鐵水,送入氣府之中凝聚成劍胚。
……
九個月後。
青玄宗,群峰上空。
“梁燭師姐!今夜的月亮好圓呀。”
“今夜的月亮,真的好像格外的圓。”
從雲廬山深處曆練歸來的梁燭,與師妹白玉和懷綠,正一同禦劍從雲廬山高空飛掠而過。
梁燭隻擡起頭來看了一眼,便又重新将目光看向前方,不苟言笑道:
“禦劍時,不能分神。”
白玉吐了吐舌頭,然後“哦”了一聲。
不過那懷綠雖然嘴上也“哦”了一聲,但卻沒有立刻收回目光,依舊怔怔地望着那輪圓如玉盤的明月,良久之後才歎了口氣道:
“梁燭師姐,我有些想家了,你想家麼?”
梁燭頭也沒擡,面無表情道:
“我沒家。”
聽到這話,一旁的懷綠伸手用力在白玉腿上一掐,然後瞪了她一眼道:
“不會說話就閉嘴!”
白玉吃痛,撇了撇嘴道:
“我就是想家嘛!”
懷綠還想訓斥那白玉一番,但說話說到嘴邊卻忽然咽了下去,然後目光怔怔地望向天空道:
“梁燭師姐……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