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斬首的刑天,因為已經與所掌握的天道法旨合二為一的緣故,并未魂飛魄散。”
“甚至還讓他的無頭之軀逃脫開來。”
“于是人皇軒轅,便将其頭顱連同其部分神魂,封印在了九隻金盞之中,并将這九隻金盞做成了長明燈,引那世間萬家燈火之力,一點點将其神魂磨滅。”
“而在天庭築成後,這九盞天燈,便分别挂在了四方天門之上。”
“後來,在一場無人知曉的禍事中,天庭崩碎衆神下落不明,九盞金燈也自此遺落不見。”
說到這裡時雲道子停頓了一下,随後有些慚愧道:
“老夫打碎的那隻金盞,便是曾經懸挂在南天門上的九盞金燈之一。”
“雖說,按照那道神意的說法,就算我沒有打碎那金盞,他也必定能夠在一甲子内破盞而出。”
“但終究是因為我提前打碎了金盞,才讓其提前了數年被放出。”
“所以這份罪責,的确該由老夫承擔。”
在聽過雲道子這段長長的叙述之後,觀戰衆人的臉上,盡是一臉駭然之色。
莫要說一些尋常修士,便是老武神朱槐真這等德高望重的修煉者,也都還是第一次如此詳細地了解到這段塵封已久的過往。
哪怕是夏侯氏兄妹,亦是如此。
面色凝重的夏侯幽青淵長籲了一口氣,随後眸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鎮龍坪虛影道:
“雖然雲道子口中的這些,可能也非真正的真相,但從我們所了解到的一些情形來看,已經與某些真相十分接近了。”
夏侯幽這時也喃喃道:
“斬龍榜,特意借雲道子之口向天下修士将此事公之于衆,我總覺得最多百年光陰,這上清界,甚至是這片天地,便會迎來一場不亞于天魔與魔母初次降臨時,所帶來了浩劫。”
而就在閣樓内的衆人,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真相,而變得一片死寂之時,雲道子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打碎這金盞,放出古神刑天那道神意後,老夫在這南天門遺迹之中與之交手了足有兩千餘年。”
“老夫,在知曉其身份後,便已做好了必死的打算,準備一點點将那刑天的神意磨滅。”
“中途,我也的确曾數次,壓制住這道神意。”
“隻可惜,老夫的修為終究還是差了一些,若是在進入這遺迹之中突破了半仙之境,情形可能便大不一樣。”
“而在大約三四年前,一隊來自上清界的斬龍人,在斬龍榜的指引之下,誤打誤撞進入了我與那道神意交戰的領域。”
“雖然老夫極力保全,但最終這三人還是隕落在了那領域之中,并讓原本與我一樣快要油盡燈枯的那道神意,死灰複燃。”
“眼見再也無法阻擋那道神意的蘇醒,老夫這才分出一道神意附身其中一位斬龍人軀體之上,最終帶着那隻青銅匣走出了南天門遺迹。”
“隻不過,因為被那道神意禁锢壓制,老夫所分出的那道神意僅僅隻能去到那炎山口,并且無法向外傳訊。”
“所以才出此下策,靜待道友你的到來。”
“不然的話,一旦刑天這道神意萬千蘇醒,上清修行界斷無可能與之抗衡。”
在向許太平說明完一切之後,雲道子又是一陣劇烈咳嗽。
似是感覺到自己大限将至,雲道子用僅剩的一絲法力,壓制住體内不停潰散的氣血之力,然後無比嚴肅地看向畫面前的許太平道:
“道友,此中原委,老夫已全部告知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