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閣内。
一衆觀戰之人,絲毫也沒有因為眼前那看起來猶若匹夫毆鬥一般的場面,對許太平與龍皇敖焰的這場死鬥生出半分輕視之心。
因為光隻是能夠信守承諾,即便到了此等生死攸關之時刻,也依舊不曾使用法力和靈力,便已經足以令衆人心生敬畏。
更何況無論是許太平,還是那龍皇敖焰,此刻身上所散發出的氣血之力還有戰意,都足以叫每一位修士特别是武夫膽寒。
“砰!……”
就在這時,強忍着髒腑撕裂之痛的許太平,用他那已然露出白骨的拳頭,硬生生将龍皇敖焰的頭骨砸裂開來。
而龍皇敖焰,也好似是發了狂一般,将所有氣血之力全部灌注入那隻手臂之上,瘋狂地在許太平髒腑之姿攪動着。
似是要将許太平的髒腑整個攪碎。
可就算是如此,許太平砸向龍皇敖焰腦袋的拳頭,依舊無比堅定。
“砰!!”
在又一拳重重砸下之後,那龍皇敖焰的腦袋,竟是硬生生地被砸出一道窟窿。
而這時,那龍皇敖焰,似也知道大勢已去,忽然長歎了口氣道:
“許太平,是我敗了。”
不過許太平并未收拳,依舊一拳又一拳,“砰砰砰砰”地接連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而那龍皇敖焰則是掙紮着收回了插入許太平腰腹部那隻血淋淋的手,然後語氣無比虛弱道:
“許太平,收拳吧。”
“不打了,不打了……是我敗了……”
直到這時,許太平出拳的速度這才放緩。
龍皇敖焰則掙紮着繼續道:
“就讓,就讓本皇這世間最後一頭真龍,死的體面一些吧。”
此言一出,許太平重重砸向龍皇敖焰額頭的拳頭,陡然定住。
但即便如此。
拳頭上罡風還是重重拍砸在了敖焰腦袋上。
龍皇敖焰在一陣猛烈的咳嗽後,忽然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目光看向許太平,嘴角微微揚起道:
“其實在你逼得本皇燃盡龍族氣運提升戰力時,本皇便已經輸了。”
“試問哪一位龍皇,會消耗龍族氣運來強大自身?”
說到這裡時,龍皇敖焰雖還在笑着,但眼神之中盡是苦澀之意。
随即,在衆人的詫異和驚愕目光之中,許太平收起了拳頭,并緩緩站起身來,站到了那龍皇敖焰的一側。
而那龍皇敖焰并未起身,依舊那般雙臂張開,一動不動地躺着。
一頭白發,滿身血污的許太平,在低頭注視了那龍皇敖焰良久之後,忽然問道:
“既如此,為何還要以血肉之軀,與我戰上這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