纥溪一出空間,整個人就悚然一驚,強烈的危機感讓她幾乎忍不住要一躍而起。
寂靜無聲的黑暗中,眼前空無一物,感官更是沒有察覺到這屋中有其他人。
可是,此時此刻卻有一雙手輕輕撫過她緊閉的眼睑,落在衣服的襟口上。
是的,有個人就站在她旁邊,無聲無息,然後靈活的五指不帶一絲猶豫地解開她的衣襟。
纥溪猛地睜開眼,森寒的目光帶着淩厲的殺意,左腳迅捷如閃電擡起,狠狠踹向那膽大包天的“采花賊”。
可是,如預料中惡賊胸口肋骨被踢斷的喀拉聲并沒有響起,左腳的腳踝反而被一隻鐵鉗般的大掌抓住。
那隻手掌溫熱幹燥,帶着灼燒人的溫度,指尖更是在瞬間輕輕拂過纥溪裸露的腳背,帶來一陣讓人戰栗的酥麻感。
纥溪心中一凜,轉瞬間整個人從床上騰空而起,右腳反踢來人下檔,雙手交錯舞動,宛如亂碟穿花,蓮花綻放,層層殺意瞬間将對手包圍。
一聲低沉的輕咦響起,随即扣住腳踝的手掌松開,來人倒退幾步,溢出一聲低低的笑聲。
這是一個男人,而且是個聲音低沉性感的男人。
纥溪赤腳站在黑暗中,眸光幽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團黑影,心中驚疑不定。
哪怕此刻此人就站在眼前,發出了笑聲,可是她卻絲毫無法感應到他任何的動向。如果不是空間提醒,她甚至可能被這個男人剝皮拆骨了都還是無知無覺。
此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半夜闖入又有什麼目的?
纥溪雙眉微蹙,見對面的人一動不動,突然伸手往燭台的方向一彈。
隻聽“嗤”一聲響,那梳妝台旁的蠟燭竟然無火自燃起來。影影綽綽的燭光照亮了整間房,也清楚映照出來人的樣貌。
纥溪眸光一跳,心中陡然湧起一股倒吸涼氣的驚豔感,世間竟然還有如此妖孽!
男子看上去不過二十歲上下年紀,穿着一身玄色窄袖勁裝,襟口處用銀紫繡線暗繪了祥雲圖案的蝠紋,腰間一條同色寬腰帶,襯的身形挺拔修長,如凜凜青竹,整個人在光影中散發出一種天質自然的華貴之氣。
025
漂亮到讓人想把它們挖出來
然而,最讓人驚豔的還是那張俊美絕俗的臉,淺淺的光暈下,隻見他眉目清雅如畫,眸光深邃幽遠,含着少年的清雅與青年的邪魅,就仿佛是一塊精心雕琢而成的美玉,光澤流轉間透出攝人心魂的魅力。
纥溪前世見過無數帥哥明星,哪怕背叛她的冷烨也是出了名的美男。
可這些人擺在眼前這男人的面前,卻猶如螢火比之皓月,頑石比之美玉,完全不能相提并論。
然而,驚豔隻是一瞬,随之湧起的卻是更深的戒備。
她冷冷問道:“閣下到底是什麼人?半夜闖入我房間想幹什麼?”
玄衣男子勾起嘴角,本就俊秀的容顔在這一笑間越加勾人心魄,聲音低沉醇厚,又帶着一股說不出的慵懶:“夜黑風高,孤男寡女,你說我想做什麼?”
纥溪額頭青筋一跳,眸中的寒意越盛,不由冷笑道:“憑閣下的花容月貌,這燕京城中想要跟你孤男寡女幹柴烈火的姑娘恐怕能從城東排到城西,不知道閣下是哪根筋搭錯了,跑來我這兒做個不入流的采花賊。”
花容月貌?不入流?采花賊?
玄衣男子嘴角微抽,小丫頭膽子倒是不小,這燕京城恐怕還沒有第二個人敢和他這麼說話。
隻是,暗夜的燭光中,少女的眼眸灼灼閃亮,含着冷酷的寒意,幽靜的仿佛深澈的井水,讓他無端端生不起怒意,反而充滿了好奇與興味。
男子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将纥溪團團籠罩,悠悠然開口道:“牙尖嘴利,心狠手辣的小丫頭,既能把朱家公子護衛耍的團團轉,又能第一時間發現本王的存在,真不愧是納蘭家的二小姐,納蘭飛雪,你說是不是?”
“或者,我該叫你納蘭纥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