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招搖撞騙,嘩衆取寵的吧?
衆人望着纥溪的目光都充滿了鄙夷,謝醫師眼中更是閃過一絲冷厲的輕蔑。
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竟敢無視自己的話,簡直該死!
纥溪的把脈整整持續了一炷香時間,直到衆人幾乎都不耐煩時,她才終于松開手,對小女孩淡淡道:“放心,我有辦法治療你的哥哥。”
小女孩一聽呆住了,雙唇顫抖着,半晌說不出話來。
周圍的衆人卻哪裡會相信她的話,紛紛嘲笑着她不要臉、吹牛說大話。
跟在謝醫師身後的秦掌櫃更是哈哈大笑起來,尖着嗓子叫道:“哪裡來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毛都沒長齊呢,就敢在這裡說大話!你沒聽到我們的謝醫師都說了沒法治療嗎?你算什麼東西,你的品級有謝醫師高嗎?”
纥溪完全無視衆人的嘲笑謾罵,漫不經心道:“我沒有品級。”
衆人聞言又是一陣哄笑,當然也有人斥責她不該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
周掌櫃的言辭态度雖不如其他人惡劣,卻也忍不住勸道:“這位小公子,醫者關系着人的性命,并非小道,切不可因意氣用事胡亂治療病人。更何況,這經脈斷裂的病症,自古以來就從沒有人能治愈過,你還是快快回家去吧!”
纥溪擡頭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幾分肅然,緩緩道:“我自然知道醫者關系着人的性命,所以,我從不在這方面說大話。”
謝醫師聞言頓時冷冷嗤笑了一聲,滿臉嘲諷道:“這世間總有那麼多不自量力的人,為了出風頭,什麼牛都敢吹。既然你說能治,那我們也不攔着你。可如果你治不好,甚至你根本就沒有一點本事,那我可就不得不通知醫師協會,來問責你假冒醫師的罪責了。”
在整個汨羅大陸,高品級醫師的地位和待遇是非常高的,再加上許多偏僻地方連最低等階的一品醫師都從沒見過,導緻總有人以醫師的名義招搖撞騙。
所以,為了杜絕這一現象,各國都把假冒醫師設定為重罪,最嚴重的刑法要切斷十枚手指,廢除一身修為,在元晶礦中做苦力一輩子。
纥溪臉上的神情卻沒有一絲一毫變化,聞言目光冷淡地看着謝醫師,幽幽道:“哦?那如果我治好了呢?”
049
相信我嗎
少年人的目光仿佛冬日夜晚的月光,冰棱棱的,帶着居高臨下的冰寒與蔑視,讓謝醫師的火氣滋啦啦往上湧,想也沒像就大聲道:“好!好!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老夫就跟你打這個賭,若是你治好了這少年,我謝崇明當衆給你磕三個響頭,拜你為師。可若是你沒治好人,就跟我去慎刑司,乖乖接受冒充醫師的最重刑法!小子,你敢不敢?”
纥溪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拜師就算了,你願意認師傅,我還不想要你這麼個又老又醜的徒弟呢!如果你輸了,磕三個響頭即可。”
“你——!你——!!”
謝醫師氣的吹胡子瞪眼,恨不得立時沖過去将少年纖細的脖子扭斷。
可纥溪哪裡會去理他,隻是目光幽冷的望向小女孩:“我承諾會盡全力治療你的哥哥,我也有八成的把握,他會痊愈。但所有的治療都會有風險,你……願意相信我嗎?”
小女孩仰頭呆呆看着纥溪,那雙清澈的眼眸中,不知何時泛起熒紫的光澤,就仿佛她在森林深處見到的最美麗的極光。
她仿佛着了魔一般,心中生不起半分的懷疑與抗拒,緩緩點了點頭。
小女孩的同意讓纥溪松了口氣,她請周掌櫃幫忙,将少年擡進了聖德堂大廳,放在一張足有一人多長的桌子上。
謝醫師和秦掌櫃也滿面寒霜的跟了過來,他們一定要親眼見見這個大言不慚的小子到底是如何吹破了牛皮,丢人現眼的。
聖德堂的大廳中,裡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好奇的衆人。
纥溪就站在這人群的最重要,淡定地從空間中拿出了一包銀針。
隻見這些銀針長短不一,有粗有細,銀針上還散發出一股奇怪的藥味,讓圍觀衆人啧啧稱奇。
但驚訝之外,更多的卻是鄙夷和嘲諷,此時此刻,沒有人相信一個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身上連明顯的靈力波動也沒有的少年,有可能會治好一個經脈斷裂的病人。
纥溪眼觀鼻鼻觀心,開始以最快的速度将手中的銀針插入少年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