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纥溪被吓了一跳,幸好陳嬷嬷将她的男子發髻梳的很好,抽掉玉簪,錦緞束發完全不散。
南宮煜将發簪舉到眼前随意看了一眼,才似笑非笑道:“真是個傻孩子,竟然被人跟蹤了都不知道。”
纥溪瞬間心頭一凜,連他說的傻孩子都沒空顧及了:“你說我被人跟蹤了?什麼意思?”
南宮煜的目光轉向窗外,落在對面拐角處一個不起眼的偏僻角落,眼中陡然閃過一道淩厲的精光。
下一刻,那原本空無一人的角落竟響起一陣悶哼。緊接着,一個穿着一身不起眼黑衣的男子踉跄着腳步從角落裡跌撞出來,最後“砰”一聲跌倒在地上。
纥溪從二樓往下看去,能清晰看到男子嘴角溢出鮮血,雙目翻白,眼中滿是驚恐,竟在眨眼之間斷絕了呼吸。
纥溪的目光慢慢落在南宮煜身上,心中一片駭然,隻見他俊秀絕倫的臉上依舊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人畜無害。
可誰能想到,這個男子竟能在談笑之間,隔空将人無聲無息地擊殺。眼前的這個冥王,到底有着怎樣恐怖的實力?
纥溪定了定神,心中又有些後怕,如果不是南宮煜出手幫忙,她竟被人跟蹤了一路都渾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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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叫我煜
“這根簪子上被人動了手腳?”雖是疑問,語氣卻已是萬分确定。
南宮煜一面單手随意抹過玉簪,一面道:“這是追蹤印記,使用這種印記的人需要分出體内一部分元神附着在追蹤之人上。隻要你身上還沾着這個印記,就算相隔十萬八千裡,他們也能輕易找到你。奚玥,你太掉以輕心了。”
纥溪眉眼沉沉,抿着唇半晌不語。
南宮煜似是看懂了她的疑惑,揮手讓青龍先出去才道:“你似乎還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
她做了什麼?不過就是當街救了個人,有必要大驚小怪嗎,還搞得分出元神來追蹤她?纥溪有些茫然地擡頭看着他,神情莫名的有些呆萌。
南宮煜眼中露出幾分笑意,突然很想伸出手去捏捏她的腮幫,“據我所知,在整個汨羅大陸,隻有上八品的醫師,才能接續斷裂的筋脈,八品醫師起碼是元嬰期的修為。而金陵國更是很多人,根本不知道筋脈斷裂是可以醫治的。也就是說,你一個沒有靈力的凡人,治愈了旁人眼中的絕症。你還認為,這事沒什麼大不了嗎?”
纥溪聞言臉上露出驚異的神情,她對醫師的品級确實沒什麼概念,可是卻也知道元嬰期絕對是武者中的頂階高手。
“不過算你聰明,沒有用真面目示人。”南宮煜灼灼的目光掃過她秀美如雪的容顔,“你說,如果讓納蘭家知道你的能力,他們還會把你抛棄在别院不管嗎?”
纥溪瞬間冷下臉:“冥王殿下說笑了,我跟納蘭府沒有任何關系,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話音剛落,眼前卻突然一暗,南宮煜不知何時竟傾過身,動作輕柔地将玉簪重新插了回去。
纥溪隻覺一股溫熱的氣息噴吐在自己臉上,讓她心中慌亂,本能的想要後退。
細瘦的手腕卻被一隻溫熱寬大的手掌緊緊扣住,南宮煜将她往自己方向拉了幾分,嘴角噙着邪魅的笑,聲音中卻帶着不容違拗的壓迫,“我說過我叫南宮煜,你可以叫我煜,下次你若是再叫我冥王殿下……”
南宮煜的話沒說完,卻見纥溪微微皺起的眉頭,他手上一松,撩起纥溪的袖子,陡然看到了遍布整個手臂的青紫傷痕。
一股從未有過的戾氣在心頭翻湧,中間夾雜的還有莫名的懊惱與心疼。
陌生的情緒讓南宮煜皺起了眉頭,他屈起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那些傷痕,熱熱癢癢的感覺,就好像一根羽毛輕輕拂在心頭。
纥溪猛地抽回手,隻覺得一陣别扭,冷冷道:“你找我到底什麼事?”
南宮煜因為突然失去了手下溫軟滑膩的觸感而微微眯起眼:“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這天底下有多少女人,為了見他南宮煜一面前仆後繼使勁渾身解數,這小丫頭居然敢露出一副嫌棄疏離的神情。
纥溪站起身,幽冷一笑:“冥王殿下貴人事多,小人實在不敢耽誤您寶貴的時間。既然沒事交代,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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