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長老搖頭道:“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把那個少年找出來。找到後馬上派人通知我,記住,不許輕舉妄動,否則你知道結果的!”
姜長老語調中的威脅與嚴厲讓謝醫師心中一凜,連忙躬身道:“是,姜長老。”
謝醫師誠惶誠恐地退下,姜長老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卻燃燒起貪婪又熱切的火焰。
謝崇明這個蠢貨不懂,他可比誰都清楚。修複斷裂經脈,那是隻有八品醫師才能做到的。如果區區一個凡人都能實現,如果他姜家有了這個技能,那他進入醫師協會就指日可待了。
他們姜家碌碌無為的隐在這燕京城中如此多年,等的還不就是這一刻。
呵呵,那個少年和他手中的秘法,他姜家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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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謝醫師口中的聖德堂周掌櫃周彥安,卻也正在跟他的主子彙報今日這件事。
這裡是一個寬敞的議事廳,廳中卻隻坐着一個身穿紅豔錦炮的男子。
他的臉上帶着一個詭異的白色面具,燈光映照下,面具上的圖譜就像猙獰的鬼藤,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周彥安擡頭望了主坐上的少主一眼,又連忙低下頭不敢多看,心中砰砰跳個不停。
隻有他們這些親近的心腹才知道,少主的詭異面具下是一張如何妖孽俊美的臉,但少主從小都對這張臉深惡痛絕,以至于極少用真面目示人。
想到少主的真面目,周彥安又不可避免的想起了白日那個救人的少年。一樣的俊美無俦,雌雄莫辯,可少年的容色卻是剔透宛如美玉,清傲宛如天山雪,與少主的妖孽美豔又是全然不同的風姿。
正想的入神,耳邊突然傳來男子慵懶的聲音:“以凡人之身接續斷裂的經脈嗎?果然有些意思,如果真有人有如此神乎其神的手段,恐怕金陵整個醫修界的風向都要變了。”
周彥安連忙收斂了心神,躬身問道:“少主,那我們是否需要加派人手尋找那少年?”
他也不是沒有派人跟蹤過,可是奇怪的是,剛走過拐角就跟丢了少年的身影。而且,據他所知,濟生堂的人也同樣是無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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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看納蘭府臉色
坐在首位的紅衣男子搖了搖頭,淡淡道:“不必了!他有如此本事,必然不是自己有足夠的實力,就是身後站着強大的靠山。現在比我們更急的是旁人,我們沒必要去淌這趟渾水。”
紅衣男子說完又頓了頓,雌雄莫辯的聲音中帶了一抹嘲諷般的笑意:“今日過後,這個消息就會傳遍整個金陵國,這下,大概連醫師協會也坐不住了。這場戲一定會特别好看。彥安,你猜最後得利的會是哪一方呢?”
周彥安不敢接話,眼中卻閃現那少年專注治療的側臉,心底湧起一絲擔憂。
那可是個沒有修為的凡人啊!但願,他能在這場風波中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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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後,有個陌生的秀麗少年,以凡人之身,用全新的從所未有的辦法治愈了經脈盡斷的病人,這個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燕京城的每個角落。
許多人都在打聽少年神醫的下落,尤其以納蘭府等醫師家族更加急切和渴望。當然,這些都是後話。而此時,整個事件的當事人纥溪卻對此還一無所知。
纥溪直到天色擦黑才回到别院,用的還是奚玥的妝扮。
陳嬷嬷看到她吃了一大驚,纥溪離開前雖換了男裝,也是她梳的男子發髻,卻是用的納蘭纥溪的面貌。
可沒想到,隻是一日不見,等再回來,卻已經變得如此膚膩如雪,容顔傾城。這還是男裝打扮,若是換成女裝……
纥溪見陳嬷嬷驚詫,不得不胡亂扯謊解釋道:“我今日在外面遇到聖德堂的周掌櫃,他說我面色蠟黃是因為體内郁積了太多雜質和毒素,周掌櫃仁善,給了我洗筋伐髓的丹藥,我服下後就成了如今這樣。”
陳嬷嬷大喜過望,摸着纥溪的臉哭泣道:“對!對!這一定是洗筋伐髓的結果,小姐現在的容貌和夫人很是相似,不!比以前更相似的多……不會錯的,一定是因為治好了病,恢複了本來的面貌。聖德堂的周掌櫃真是大仁大義的善人啊,小姐你以後一定要好好感謝他!”
纥溪哭笑不得,卻也隻能應承下來,好一陣安撫了陳嬷嬷才道:“嬷嬷,我買的十個奴隸已經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