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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那群被纥溪質疑的黑衣人正迅速潛入燕京城,在高牆瓦礫之間騰挪跳躍。
數息之後,他們來到了一棟碩大的宅邸面前,為首的黑衣人摘到面罩,脫去黑衣,大搖大擺地走入了旁邊半開的側門,而剩下的三個黑衣人也悄然隐去,沒入了院門之中。
在這棟宅邸的大門上方,竟赫然懸挂着氣勢磅礴的“納蘭府”三個字,而那為首的黑衣人,正是燕京城赫赫有名的第一神醫——納蘭正澤。
納蘭正澤陰沉着臉走入書房,确認身旁無人後,他快步來到一個紅木架子前,單手握住其中一個不起眼的花瓶左右轉動了幾下。
下一刻,紅木架子發出咔咔的聲音,向左右兩邊移動,露出一個空曠的房間。
這個房間中擺放着一個古樸的丹爐,還有一些煉丹器具,左側是一個通往更下方的盤旋樓梯。在丹爐的正前方,還懸挂着一幅仕女圖。
納蘭正澤緩步上前,雙眼一眨不眨直勾勾盯着那幅圖。
隻見微微泛黃的紙頁上,一個美得讓人窒息的女子躍然紙上,柳眉鳳眸,瓊鼻雪膚,冷淡而疏離的神情讓她仿佛九天上的神女,高高在上,不将凡人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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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
如果此時纥溪在這裡,就會震驚地發現,畫上的這個女子,與她蛻變後的容貌有着六七成的相似。
納蘭正澤癡癡地看着,眼中充滿了迷戀,他甚至走前幾步,繞過丹爐來到畫前,伸出手小心地撫摸着畫上女子精緻完美的臉龐。
“陵月……陵月……”納蘭正澤一遍遍重複着女子的名字,甚至滿臉迷醉地湊過去,在畫像女子的唇上親了親,喃喃道,“陵月,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話音剛落,他的眼中突然露出歇斯底裡般的嫉恨與瘋狂,整個人猛地退後一步,神經質般低吼着,“你也不過是我的妾侍,憑什麼看不起我……為什麼不從了我……”
就在這時,盤旋樓梯的下方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響,伴随而來的還有像野獸一樣的吼聲,碰撞聲、抓撓聲。
納蘭正澤勾起嘴角,哈哈笑了兩聲,看着畫中絕豔的女子,臉上露出扭曲而邪惡的笑容:“安陵月,安陵月!你不是很高傲,很強大嗎?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生下的孽種會落到我手上,任我宰割?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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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神秘黑衣人的闖入,纥溪沒有再去睡覺,而是一直在空間中打坐修煉。
她發現,如今的她雖然無法貯藏靈力、提升修為,但是随着靈氣一遍遍進入體内,沖刷經脈,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上,她都有了一個質的提升。
如今單論内力和武功,她都比前世的自己整整高出了一個等級,對于藏匿自己身形的本事,她更是已經遠高于這個世界的低階武者。
時間在修煉中一點點流逝,眼看着空間外漆黑的夜空慢慢現出魚肚白,東邊的天空也透出一縷縷淡金色的光芒。
纥溪伸了個懶腰,正要從空間出去,突然,渾身掠過一絲酥麻的寒意。
就像是有千萬隻蟲子從她的脊椎處爬過,讓她整個人的神經瞬間繃緊。
黑衣人,又是黑衣人,而且,依舊是四個。
可是,與昨夜那群黑衣人不同的是,這群黑衣人的氣勢更加驚人,而且身上毫不避諱地散發出淩厲的殺意。
哪怕這些人還遠在千米之外,纥溪都能聞到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濃烈的血腥氣。
那種肆無忌憚、以殺戮為樂的血腥,沒有人比纥溪更熟悉。
她臉色大變,迅速起身通知奚甲帶着陳嬷嬷和小狸避入蒼山之内。
陳嬷嬷原本還不願丢下她獨自逃離,卻被纥溪幹脆利落地打暈了,丢給奚甲:“保護好陳嬷嬷和小狸,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出來!”
奚甲等人躊躇又擔心地看着纥溪,可是服從的天性讓他們咬着牙,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