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處的霧氣不濃,黑衣男子終于能清楚打量到他的容貌。
長睫卷翹,膚膩似雪,唇色嫣然,黑色的長發被霧氣沾濕了貼在臉頰上,越發顯得容色如雪,黑曜石般的眼眸亮的攝人心魂。
竟然是一個傾城絕色的少年,看年紀不過十五六歲,還不及弱冠。
竟然是這樣一個稚嫩的少年,剛剛逼得自己如此狼狽,甚至連都出動了。
黑衣男子眼中的冷酷化為興味盎然,雙手抱胸,居高臨下道:“我可以容許你活着,但你要成為我的人,聽我驅遣。不過我可以答應你,隻要你助我破了這雲煙大陣,将來你所能得到的,是你這輩子都想象不到的好處。”
纥溪一臉你蛇精病的神情看着他,冷笑道:“你是腦子秀逗,還是天生智障?我憑什麼要幫你破雲煙大陣?還讓我成為你的人,聽你驅遣?就憑你,配嗎?”
“好!很好!”黑衣男子瞳孔猛地一陣收縮,森寒的殺氣在他眼中凝聚,“看來,非要讓你吃些苦頭,你才會聽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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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黑藍色的旗幡陡然飛出,如遮雲蔽日般将兩人的身形團團籠罩。
明明沒有任何靈氣波動,可那森森寒氣,卻讓纥溪心驚膽戰,就仿佛被泰山壓頂般,喘不過氣來。
而這時,黑衣男子身形一晃,猛地逼近了纥溪。
而黑藍色旗幡也陡然化為一道黑影,朝着纥溪席卷而來。
紫冥幽蘿如有感應般迅速飛出,與黑影纏鬥在一起。
而黑衣男子手中一道金色的暗芒也逼到了纥溪面前。
“轟隆——”一聲巨響,白霧一陣劇烈的翻騰波蕩。
等白霧散盡,能看到一黑一紫兩道光芒交纏在一起,卻仿佛化為了一道繩索,竟然将纥溪和那男子牢牢捆縛在一起。
兩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纥溪的手中握着一把淬着綠光的匕首,牢牢抵在男子脖子上。
而黑衣男子手中的一團金芒,則緊緊貼在纥溪胸口,隻要眨眼的瞬間就能沒入體内,炸裂她的心髒。
可是,黑衣男子的臉上卻露出一絲驚詫和愕然,握着金芒的手竟仿佛不知所措般收了回來。
他驚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秀美耀目的少年,半晌才道:“你……你究竟是男……”
纥溪眸光一寒,匕首猛地割破了男子的頸側皮膚,冷冷道:“我這匕首上塗得是見血封喉的劇毒。雖然對高階武者沒用,可是在這白霧中,無法動用靈力,你也不見得能馬上驅逐毒素。如果你還要胡攪蠻超,我也不介意兩敗俱傷。”
感受到頸側傷口上一陣陣麻癢的疼痛,黑衣男子神情一凜,臉上閃過一絲怒色,“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真以為我奈何不了你?”
頓了頓,他冷冷道:“若不是你貿然破壞陣眼,改變了迷蹤八卦的走向,我早已找到陣心,破解了雲煙大陣。你壞了我的好事,難道不該付出代價,助我破解陣法嗎?”
纥溪一怔,臉上倒是露出了幾分猶豫之色。
如果這個男子真的能找到陣心,倒也省去了她一個個破壞陣眼的時間。
她低頭,看到兩人貼的過近的身體,沉聲道:“你先讓你的黑旗幡松開我們。”
男子微低了頭,感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帶着草藥氣息的清新香味,抿了抿唇道:“你的紫冥幽蘿也還綁着我呢!”
纥溪皺眉,“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
瞬息之間,紫冥幽蘿和烏旗幡齊齊松開,飛上高空。紫冥幽蘿化為紫光沒入纥溪體内,而烏旗幡也被那男子收入了掌心。
纥溪迅速退開一步,默默深吸了一口氣,調理自己過渡消耗的内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