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6頁)

  納蘭正澤神色陰沉地看着他,眸光像是淬了毒的利劍,“你還是不肯把東西交出來?”

  纥溪微笑:“不好意思,我不明白,納蘭老爺讓我交什麼東西?”

  納蘭正澤卻是冷冷笑了起來,“納蘭纥溪,你現在還可以嘴硬,但是等你看到他,就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跟我耍花腔的本錢。”

  “哦?”纥溪挑了挑眉,“那我還真是好奇,納蘭老爺要讓我看什麼了。”

  納蘭正澤眯了眯眼,起身走到那陣法前。

  他在陣法中随便動作了一下,密室的門就被打開,而原本被綁在密室後的一個人影也倒了下來。

  納蘭正澤毫不留情地将他一把拽出來,一腳踩在他的胸口處,冷笑着盯着纥溪,“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隻見被他踩在腳下的是個滿身髒污的人,這人的頭上戴着鐵質頭盔,身上手上全是傷痕,手上一道巨大的傷疤還在留着血。

  而他的兩條小腿的腿骨被人粉碎性骨折,拖動的時候折到傷處,痛的他不停地發出哀嚎呻吟。

  纥溪神色平靜,并沒有去接他的話,而是緩緩問道:“比起這個人是誰,我更好奇,我的親生父親是誰?”

  “父親,你們哪來的父親,你們就是野種!!”

  一問到這個問題,納蘭正澤就再也維持不了原有的冷靜,幾乎歇斯底裡般咆哮起來。

  “安陵月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在來到納蘭府的時候就已經懷孕了,她竟然還用丹方要挾我,讓我做他的擋箭牌,讓她以納蘭家妾侍的身份躲在納蘭府中。”

  “哼!她既然已經成了我的妾侍,自然就是我的女人,為什麼不讓我碰,還對我百般防備疏離?每天在我面前裝出一副高高在上,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我呸!賤人!誰知道早就被多少男人玩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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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遠的記憶

  納蘭正澤越說越激動,“哈哈哈,如果那個賤女人知道,她的兩個子女被我折磨的生不如死,她一定很後悔,後悔當初沒有服從我,沒有成為我的女人!”

  “安陵月真的死了嗎?”纥溪的聲音清潤動聽,卻莫名的帶着一股魅惑人心的力量,“她是怎麼死的?”

  “當然是死了!!”納蘭正澤怒吼道,“那個該死的賤人,死了竟然連屍身都沒有留下!更不知道把那些丹方藏到了哪裡!我當初翻遍了心月居的每一寸土地,甚至把陳嬷嬷打成重傷,搜了她的魂,都沒能找到那些丹方的位置!”

  “安陵月,既然你無情無義,那就别怪我狠狠虐待你的一雙兒女,讓他們活着比畜生還不如,哈哈哈哈……”

  說着,納蘭正澤望向纥溪,突然腳下踩着的力道猛地加重。

  “喀拉”聲響傳來,緊接着是底下人更加凄厲的慘嚎,很顯然是肋骨被納蘭正澤踩斷了。

  納蘭正澤呵呵笑道:“納蘭纥溪,你不想知道他是誰嗎?”

  纥溪神色平靜的看着他,眸光中無悲無喜,反而帶着淡淡的嘲諷。

  這種嘲諷讓納蘭正澤惱羞成怒,他厲聲道:“你不是早就知道納蘭梓筠是冒充你弟弟的嗎?那你可知道,你真正的親弟弟在哪?哈哈哈,我今天就可以告訴你,我腳下這個人不人鬼不鬼,活的比野獸還凄慘的人,就是你的親弟弟,真正的納蘭梓筠!”

  納蘭正澤抿了抿唇,似是回想到了什麼,眼中的光芒一陣熾熱,“你一定很好奇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吧?你還記得你小時候,有一次因為飛雪的戲弄,所以中毒發高燒嗎?納蘭梓筠看你口渴,想要找水喂你,可是,奴婢全都不聽他的,他找不到水,隻好割開自己的手腕,用自己的血喂你。誰知道,卻陰差陽錯用他的血解了你身上的毒,讓你恢複如初。”

  納蘭正澤的這番話,終于讓纥溪的神色微微變化。

  她翻找着原主的記憶,終于在遙遠模糊的角落中,找到了那一段印象。

  小小的稚嫩的孩子不停在她耳邊喊着她姐姐,而她神智模糊,什麼話都說不出,隻是覺得胸口火燒火燎的難受,喉嚨幹渴,隻能不停呢喃:“水。”

  然後,她感覺一股醒甜的液體流入了自己幹涸的唇瓣,慢慢滋養她受傷的五髒六腑,也讓那折磨人的痛楚慢慢消失。

  原來,那是弟弟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