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對奚未知的态度無論如何都好不起來。
安陵遠再度咳了一聲道:“未知可不是外人,他是奚玥的弟弟。”
安陵家的人哪怕再畏懼奚未知,可是對這個紅衣少年卻也是有感情的。
畢竟奚玥不在的時候,是他保護了安陵家,也保護了須彌醫館。
奚玥聞言也是怔忪了一下,眼底流淌過一絲後悔和黯然。
蒼山之巅一站後,她在陌生的世界醒來,陪在身邊的人隻有小紅鳥和未知。
一開始的時候她或許對未知是疏離防範的,可是随着朝夕相處,她已經把未知當做了自己的親人。
而這一路上,未知對她的保護,對她的依賴,對她毫無保留的聽從和付出,她都看在眼裡。
剛剛盛怒之下,讓他離開,可此時知道誤會了他,心中頓時宛如壓了一塊巨石,喘不過氣來。
晉澤宇看着奚玥的神色,阻止了還要說話的錢大壯,溫聲道:“奚玥,今日的事我們确實有不對的地方,就算再着急見到你,也不該不顧阻攔硬闖。說到底這也不過是一場誤會,現在我們也都完好無損地活着,你還是去把你弟弟領進來吧?”
晉澤宇是聽說過奚玥有一個弟弟,似乎叫小池,但他沒見過小池幾面,隻遠遠的看過一兩次。所以如今聽到弟弟,以為未知就是小池。
奚玥沉默地走到微開的窗戶前往外看。
隻見空蕩蕩的大街上,隻有紅衣少年單薄的身影站立在那裡,全身仿佛籠罩着絕望的死寂,所有的光芒與溫暖都離他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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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殘忍,卻又脆弱、孤獨的讓人心疼的少年。
奚玥歎了口氣,緩步朝外走去,當幾乎來到未知面前時,她眼尖地看到未知那滴血的雙手,還有他腳邊凝結的血迹。
原本遲疑、躊躇的神情統統被盛怒取代,奚玥身形一晃,一下子出現在未知面前,一把抓起未知的手,冷冷道:“你這是做什麼?!”
未知的手向來是溫熱的,他的體溫常年都比别人偏高。
可是此時握在掌心的手,沾滿了粘稠的鮮血,卻冰涼的刺骨。
感受到手中傳來的溫暖,少年空洞死寂的眼眸慢慢聚焦,最後落在奚玥臉上,沙啞的聲音仿佛歎息般輕輕吐出兩個字,“奚玥……”
奚玥沉着臉,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手中幻化出水靈力,将他手上的血迹清洗幹淨。
當血迹消失,看到那深可見骨,連經絡都被切斷的傷痕時,奚玥的瞳孔猛地一陣收縮,胸口的怒氣再也壓制不住,噴薄而出,“奚未知,我跟你說過什麼?不要随意傷人,那個人也包括你自己!!”
少年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風流韻緻的桃花眼深深望着她,“我以為你不會再要我了。”
奚玥額頭青筋跳了跳,都快被這個小變态給氣死了。
她冷冷瞪向未知,“既然是我誤會了,為什麼不解釋?說一句你不是故意的能死嗎?”
奚未知抿了抿唇不言,漆黑的瞳眸中卻慢慢凝聚起缱绻的光芒,仿佛在訴說着滿腔的控訴和委屈。
面對這樣的少年,再大的怒火又如何發洩的出來?
奚玥苦笑着搖了搖頭,其實她明知道奚未知是一個危險的小變态,可是,在她面前,未知又永遠是無害的,全心全意維護她的,不知不覺,她就把未知當做了真正的弟弟。
輕輕歎了口氣,奚玥柔聲道:“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現在先跟我進來吧,你手上的經絡受損,我需要給你做特殊治療。”
無論未知有沒有解釋,她都不應該那麼武斷,否則也不會讓未知傷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