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聽完他的話，姬冥煜非但沒有憂慮的神情，反而勾起嘴角，露出一絲冷嘲般的笑容。
“他不會容許我活在世上，那不是正好嗎？因為我也絕不會容許他活在這世上。衛子熙和我之間的新仇舊恨本就不少，我原本并不想那麼快跟他清算。但既然他想從我身邊奪走溪兒，那他……就去死好了！”
姬冥煜這番話說的很平靜，語氣沒有起伏，也沒有明顯的殺意。
可君越澤卻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竄起，有種強烈的窒息感，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莫名的，他有種姬冥煜仿佛變成了另一個人，而那個人，給他一種既熟悉又陌生，既敬慕又恐懼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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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
周圍的空氣有種莫名的死寂，仿佛風雨欲來。
良久之後，君越澤聽到姬冥煜清冷的聲音響起，“你和他……是什麼關系？”
君越澤一愣，那種畏懼又心底發寒的感覺瞬間消失無蹤，他擡頭望向姬冥煜。
隻見姬冥煜望着的目光第一次帶上了排斥、戒備以外的神色，神色中有些惘然、有些懷思，仿佛在通過他看着另一個人。
君越澤微微垂下眼簾，輕聲道：“我不知道。我想這個問題，你最不該問的就是我。”
君越澤是君臨溪的轉世嗎？
無論是不是，他都不可能知道，也沒興趣去探究。
不管曾經的君臨溪是怎樣的人，如今的他隻是君越澤，也永遠會是君越澤。
但是對姬冥煜來說，君臨溪終究是不一樣的。
剛剛飛升到神域的時候，姬冥煜像是一頭孤狼，不懂人情世故，不知禮義廉恥，隻有屬于野獸的本能與暴戾。
是君臨溪一步步将他從孤獸教育成了人，是君臨溪給了他目标與野望，讓他一步步朝着至尊王者的位置攀登，讓他為拯救天下蒼生而努力，也是君臨溪犧牲了自己的性命，讓他能在流髓冰獄的折磨中活下來。
那個人不是他的父親，卻做了他父親應該做的所有事。
那個人不是他的師父，卻比他的師父對他好一千倍一萬倍。
姬冥煜突然道：“你能活着，很好。以後就這樣活下去吧，不要再愚蠢地自尋死路了！”
君越澤的表情很是精彩。
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勸慰——不要愚蠢的自尋死路？
這天地間，哪怕是神域中，會說他君越澤愚蠢，也從來沒有吧？
“還有……”姬冥煜卻沒有去管他的表情，一邊轉身，一邊漫不經心道：“奚玥是我的妻子，既然你是她的表哥，以後就别叫我神尊了。我允許你喚我的名字。”
君越澤呆呆坐在原地，直到阿青和季衛承趕過來，推着他的輪椅将他送上船，他才回過神來，不由搖頭失笑，望着兩人已經消失的身影，眉眼卻掠過一抹柔和。
無論上一世如何，這一世，他總要盡自己的全力，守這兩人一世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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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紅蓮冰火獄，嫦翎又一次悄悄來到這裡。
因為夜枭看的緊的關系，這一個月來，她能見到玄穆的次數屈指可數。
此時看到在紅蓮地獄中的男人，淚水頓時湧上眼眶，“玄穆，你覺得怎麼樣？你……你怎麼會變得那麼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