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回響者」回到死亡之前的那一天,是非常明顯的「神賜」,他們可以帶着「母神」的力量享受一天的神之體驗,可沒想到你卻感受到了痛苦。”童姨意味深長的看了齊夏一眼,“孩子,你也有記憶,說明你也得到了「神賜」,那麼抹除你妻子存在痕迹的……會不會是你自已?”
齊夏剛要說什麼,卻慢慢張大了眼睛。
這段話的信息量實在太大,搞得齊夏一時半會無法反應。
原來「回響」不止是「終焉之地」的專屬能力嗎?
他們甚至可以帶着「回響」回到現實世界中度過一天?
可是這也無法解釋餘念安為何消失不見。
“就算我的「回響」真的是「抹除一個人」,我又怎麼可能抹除我的妻子?我到現在都不能相信我的妻子消失了!”齊夏咬着牙說道,“我絕不可能摒除我的「餘念」。”
“那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童姨擡起頭來盯着齊夏,她的眼神格外深邃,“孩子,你會不會根本就沒有妻子?”
“你!”齊夏瞬間憤怒了,“你在說什麼胡話?我有沒有妻子,難道連我自已都分不清嗎?你憑什麼說她不存在?!”
林檎和喬家勁趕忙站起身來将齊夏拉住。
“齊夏……你……”林檎始終有話說不出來。
他真的很奇怪。
正常人提到自已的妻子時,大多是自豪的、思念的、向往的。
可很少有人會像齊夏這般。
隻要是提到「餘念安」三個字,幾乎都會讓他瞬間變得敏感、脆弱、易怒。
兩個人将齊夏拉着坐下,發現他身上在微微發抖。
童姨盯着齊夏又思索了一會兒,說道:“孩子,去問問别人怎麼樣?”
“問别人?”齊夏一愣。
“當你回到現實世界的時候,問一問你和妻子的共同好友。”童姨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若他們也記得你的妻子,便說明她的消失确實是被人做了手腳,可能是「母神」,也可能是「回響」。可若他們不記得你的妻子,那就隻能說明……”
“别說了!”齊夏打斷道,“我自然會回去查清楚的。”
話雖這樣說,可他卻不記得自已和餘念安有「共同好友」。
餘念安……有朋友嗎?
“不對……”齊夏嘴唇微微動彈了一下,一個更加詭異的念頭開始盤旋在他的腦海,“我……有朋友嗎?”
童姨無視了這個小插曲,又向衆人交代了幾句「母神」的偉大,随後宣布下課。
當衆人緩緩離開教室的時候,齊夏依然坐在原地沒有動。
“齊夏……你沒事吧?”林檎輕輕的拍了拍他。
齊夏回過頭來:“我……沒事,隻是很多事情想不明白。”
“怕什麼?”韓一墨忽然插話道,“這不是有一個無所不知的大嬸嗎?”
齊夏歎了口氣,問道:“韓一墨,你真的相信那個大嬸所說的?”
“怎麼說呢……”韓一墨摸着下巴微微思索了一下,“齊夏,一般像我們這種處境……我是說忽然降臨到一個異世界一樣的地方,都會有「前輩」帶路和指引的,隻要跟着前輩說的做,最後應該會獲得很好的結局。我看那個大嬸扮演的就是這個角色。”
如果齊夏猜的沒錯,韓一墨在試圖用小說裡的橋段解釋現在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