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閃往前一步,更加用力的睜開雙眼,似乎隻有用盡全身力氣,自已的目光才能夠穿透那些蝗蟲。
她明顯感覺自已的雙眼開始變得更加滾燙,在一陣血紅的眩暈感之後,她終于看清了簽上的文字。
「暴雨滾瓢潑」、「豔陽撫大地」。
現在所有人手中的「簽」已經全部明晰了。
章晨澤前兩回合打出的是「平簽」,第三回合打出的是自已的傳遞的「萬民齊赈災」。
林檎連續三個回合打出「平簽」。
而秦丁冬的手牌比較富裕,她打出過一支不知道名字的「濃煙」、一支「平簽」、一支「鞭炮辭舊歲」。
除去「平簽」,加上所有已經消耗過的「許願簽」,現在一共出現了十一支「許願簽」。
其中「鞭炮辭舊歲」有兩支。
也就是說,寫有五個字的「許願簽」,目前有九種。
“有點奇怪……”蘇閃皺起眉頭,已經在向更加深入的方向思索了,“如果每一支「簽」都可以應對一種「災厄」,為什麼會出現九支帶有字面的「簽」?畢竟地狗的「災厄」隻有八種,那剩下的一支「簽」是做什麼的?”
蘇閃看了看自已手中僅剩的一支「許願簽」——「四海無閑田」。
如果沒猜錯,這就是多出來的那支。
之前自已猜測的方向應該是正确的,「四海無閑田」不會應對任何「災厄」,反而是一種「積累」,它既然沒有「防禦手段」,那一定是「攻擊手段」。
從另一個方面看,剩下的八支「簽」已經全都出現過了,接下來所有人隻能夠抽到兩種「簽」,「平簽」和「鞭炮」。
不知這到底是詭異的運氣還是地狗的安排,現在「四季」和「年獸」雙方都已經抽到了所有能發揮效用的「簽」,接下來靠的全是策略。
蘇閃慢慢地閉上眼睛,感覺自已的眼睛有點幹澀發痛,臉上也有些冰涼,好像流了眼淚,她沒有顧及許多,将「四海無閑田」插在了桌面的孔洞中。
現在任何人都救不了章晨澤,唯一的辦法就是期盼她能夠克服這漫天的蝗蟲,在房間之内将遊戲進行下去。
雖然很難,但這是唯一的出路。
章晨澤的房間。
她渾身發抖的閉着眼睛,聽着巨大的嗡鳴聲在耳畔陣陣作響,感受着那一隻隻堅硬冰涼的蟲子爬滿全身,讓她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加速收縮。
蝗蟲的觸感很特别,為了能夠在任何作物上停留,它們的腳上都長有鋒利的倒鈎。
現在這數萬隻倒鈎全都挂在章晨澤的皮膚上,本來應該是刻骨的疼痛,可章晨澤完全感受不到。
她瀕臨崩潰的邊緣,此時不敢呼吸、不敢張嘴、更不敢睜開眼睛。
好不容易才将那幾隻蝗蟲從嘴巴裡吐了出去,現在嘴中還留有苦味,如今再也不想體會那種感覺了。
地狗擡起頭看了看蘇閃的雙眼,似乎有話想說,但他還是清了清嗓子,低聲說道:“第一人「許願」結束,請第二人「抽簽」。”
章晨澤聽到這個聲音微微一怔,自已雖然已經被這些惡心的蝗蟲包圍了,但現在絕對不能停止行動,如果這真是關于「四季」的遊戲,自已絕不能在這裡倒下。
如果因為自已不能行動而導緻其他人慘死,這件事本身就不公平。
從宏觀角度來看,這一次死的确實應該是自已,畢竟她既不是林檎和秦丁冬那樣的「回響者」,頭腦也不如蘇閃靈光。如果要犧牲一個人來赢得遊戲,那麼自已死掉絕對是此時的最優解。
“是的,這樣才公平。”
想到這裡,她慢慢睜開了一隻眼睛,确定自已眼皮上沒有蝗蟲之後,大着膽子揮動了一下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