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陳俊南冷哼一聲,“小爺一直以為這人是個「不幸者」,結果沒想到他确确實實有「回響」,但是他「回響」的契機非常雞肋,他必須要等到第十天,見到所有的人開始飄散之後才會觸發……”
“你等一下。”齊夏開口打斷了陳俊南的話,“我有個問題。”
“什麼?”
“已經有兩個人跟我說過楚天秋「回響」的契機是「見證終焉」了,我想問問你們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這還不簡單嗎?”陳俊南說道,“那小子隻要活到第十天,下一次的輪回就有記憶,若是死在了其他時間點,下次就需要跟他重新介紹自已了。那他的「契機」自然而然是待到最後一天,導緻咱們有時候不得不保護這個小子。況且連他自已也說過,自已的「契機」是「見證終焉」。”
齊夏感覺這其中似乎有個悖論。
如果楚天秋隻保留了兩年記憶,他不應該瘋得這麼厲害,這顯然超出了正常範圍。
被「終焉之地」搞瘋的人不在少數,但兩年就瘋的人卻太少了。
雲瑤保留了兩年記憶,她沒瘋。
「貓」隊的衆人都保留了兩年記憶,他們也沒瘋。
難道他們的心理素質比楚天秋更強大嗎?
“我感覺楚天秋從很久以前就在策劃着什麼東西……”齊夏感覺細思極恐,“他并沒有失憶,而且一直都認識我……”
“什麼?”陳俊南一頓。
“你說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齊夏說道,“楚天秋并沒有撒謊,但「見證終焉」指的并不是見證「終焉之日」,而是見證「終焉之地」。”
“啊……?”陳俊南一頓,然後也眯起眼睛思索了起來,“這麼說的話……他豈不是落地就會「回響」?他也認識小爺我?”
喬家勁愣了半天,開口問道:“那他認識我嗎?”
二人誰都沒理他,隻是紛紛低頭回想着什麼,如果楚天秋「回響」的契機真的是「見證終焉」,那他保留的記憶實在太多了。
鄭英雄聽了半天都沒有聽懂幾人的談話内容,隻能無聊的提起鼻子聞了聞陳俊南的氣味,然後皺起了眉頭,自言自語地說道:“是「替罪」的清香……”
話音剛落,他便伸出了手,擦了擦鼻子裡湧動而出的鼻血。
氣氛沉默了許久,齊夏擡頭說道:“陳俊南,給我講講吧。”
“什麼?”
“你「最初的記憶」。”
陳俊南微微思索了一下,開口說道:“老齊,這些事情沒有什麼隐瞞的必要,我可以跟你說,不過你聽了就會知道,這些事情除了能讓你多認識幾個人之外,再無其他用處。”
在陳俊南的講述下,那段塵封的記憶終于露出了水面。
他的記憶始于十年之前。
那時候的「終焉之地」和現在并沒有明顯的區别,隻不過天空不如現在暗紅。
那時的頭頂依然挂着土黃色的太陽,太陽表面有着絲絲黑線,正在從外圍向内圈蔓延。空氣裡彌漫着令人作嘔的腐臭,隻需要在這裡待上半天,這股味道就會深入骨髓。
四座巨鐘坐落在城市四角,向大家展示着現身的「回響者」。
而屏幕上最常見的兩行字無非是「替罪」和「招災」。
“其實韓一墨那小子人還算可以。”陳俊南對齊夏和喬家勁說道,“隻不過他造了黃謠,小爺對他一直都有偏見。”
在陳俊南的描述中,韓一墨還沒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