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俊南循聲望去,發現鄭英雄正目不轉睛地盯着床上的齊夏,嘴中念念有詞。
“變味兒了?”陳俊南大驚失色,趕忙探了探齊夏的鼻息,“小孩兒你别亂說啊!人都沒死,難道還能臭了?”
“不……”鄭英雄搖了搖頭,“他的「回響」傳來了濃烈地氣味……”
話音一落,一道殷紅的血液從鄭英雄的鼻子之中直直流出:“你們聞到了嗎……當香味到達一定的程度,便會演化為一股惡臭。”
“所以還是臭了……?”陳俊南走上前去擦了擦鄭英雄的鼻血,“你這孩子自已是沒有痛覺?鼻子出血了不知道嗎?”
鄭英雄滿不在乎的用袖子抹了抹自已的鼻子,一雙稚嫩而深沉的眼睛不斷盯着齊夏,直勾勾地說道:“你們猜他做了什麼夢……?”
“什麼……夢……?”
……
“咚咚咚!”
“咚咚咚!”
齊夏總聽到耳邊有聲音,但自已的眼皮分外沉重,無論如何都睜不開。
他感覺自已好放松……渾身上下的每一處毛孔都在舒展,仿佛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這麼放松過了。
為什麼會這樣?
齊夏輕微活動了一下手腳,發現自已好像正在躺着。
“我……怎麼會躺着?”
感覺到不太妙,齊夏忽然之間睜開雙眼,卻看到自已身旁有一張正在甜美微笑的臉龐。
“安……?”
“原來齊夏在家啊!”餘念安咬了一下嘴唇,随後「噗嗤」一笑,伸出纖細的手指将額前的一縷頭發捋到了耳後,“睡得那麼熟,叫了好幾聲也不答應,我還以為齊夏不在家呢。”
“我……”齊夏的眼睛微微閃爍了一下,“我在家?”
他環視了一下四周,這裡确實是自已寒酸破敗的小家。
家徒四壁,連家具都很少見到,這房間裡隻有一套桌椅,而自已正躺在房間内的地闆上。
“你不在家,你在哪兒?”餘念安伸手摸了摸齊夏的腦袋,“發燒了啊?”
齊夏眼睛緊緊地盯着餘念安,然後慢慢站起了身,這裡真的是自已的家,可自已為什麼會在這裡?
“今天想吃什麼?”餘念安問道。
“想……想吃什麼……?”齊夏還是有些搞不清現在的狀态,他感覺自已今天的狀态和以往都不一樣。
以往他的腦海中無時無刻不在盤算着許多件事,可現在他的大腦居然放空了。
餘念安看着齊夏的樣子不禁笑得前仰後合:“天哪!夏,你不會睡迷糊了吧?”
齊夏的眼神慢慢黯淡起來,他感覺很傷心,可是根本不知道這種傷心從何而來。
“安,你猜猜,我現在想要吃什麼?”
“我怎麼知道?”餘念安疑惑地問,“我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呀?”
“你……不知道?”齊夏愣了一下,“我心裡在想的事情……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