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退出」能夠攻破地猴的心理。
大家默不作聲地看着齊夏,本以為他是在考慮自已手中牌面的大小,可殊不知他早已經度過了這個步驟,反而進入了更高一層的博弈,在考慮如何用一次「退出」來讓地猴的信念動搖。
齊夏嘴唇微動,心中不斷盤算着什麼。
“要讓地猴知道,雖然我能夠震懾他,但我還是很放心的退出了……”
他在心中不斷地盤算着這個計策的可能性,很快就有了頭緒。
地猴剛才看到自已「暗牌」時的複雜眼神透露出了極其重要的信息。
那是一種老謀深算的複雜,齊夏感覺隻有在賭場上曆練了幾十年的人,才有可能露出這種精心修飾過的眼神。
雖然齊夏并不了解地猴,但這不妨礙他大膽地猜測地猴的行為。
他手中已經有「五」了。
現在他已經湊齊「的順子,這一局下注一顆「道」就是證據。
地猴在上一局的決策裡,在他不确定衆人手牌是否比自已大的情況下,就已經一次性下注兩顆「道」了,這也更符合他身為一個老賭徒的設定。
可這一回合他的「明牌」加上「公共牌」,牌面已經明顯的大于上一局,可他卻詭異的謹慎起來。
這樣看來就太奇怪了。
此時他如果再說一句……
“還有人要加注麼?”地猴擡起懶洋洋地雙眼問道。
“對……就是這句。”齊夏嘴角一揚,心中已經猜到答案了。
地猴下注一顆「道」的潛台詞正是「我這一局的牌不大,所以諸位可以赢過我」,這樣一來更能夠證明他這次的牌足夠赢下所有人。
他的暗牌至少是一張數字「五」,說不定還會出現「,外加一個「對子」的情況。
比如說……「芒種」。
“是的……這太有可能了。”
按照計算,這一年的「芒種」是「五月初六」,同時包含一個「五」和一個「六」。
「芒種」的「五六」,加上公共牌「立夏」的「四六」,再加上地猴手中的「一二三」。
他這一回合擁有了「,和「一對六」。
這個牌也是齊夏目前能想到的最大牌面。
所以地猴完全可以從賭局上碾壓衆人,就好像捉住了一隻兔子,會先把它養肥再吃一樣,地猴沒有着急的下出很大的籌碼,隻是拿着尖刀一點點逼近衆人。
如果地猴的牌面已經是「順子」加「一對」,難道還有更大的牌能夠赢過他嗎?
“等一下……”齊夏一怔,“慢着慢着……”
他伸手摸了摸自已的下巴,好像真的有一張牌可以赢過地猴。
隻可惜這個條件太苛刻了,摸到這一張牌的人必須是鄭英雄!
齊夏趕忙掃了一下桌面,确定那一張牌并不存在于已經亮出來的九張牌中,七張「明牌」沒有,一張「公共牌」沒有,自已手中的「暗牌」也不是,也就是說現在鄭英雄摸到那張牌的概率有二十五分之一。
“百分之四……太扯了……”齊夏咬了咬牙,“這麼小的幾率真的能夠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