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顧禹哥哥給出的分類來講,我們三個人都是輔助型的「清香」,不必說殺人,真要打起來甚至連逃命都是問題,那些人都是活人,雖然現在看起來沒有什麼主見,但性命攸關的時候絕對不可能任人宰割。
于是,「刑官」姐姐給出的最後一條路也沒有辦法走了。
我真的成了「快樂王子」。
思維姐姐和我說她願意成為燕子,而顧禹哥哥便是我舉在手中的寶劍。
雖然顧禹哥哥沒有辦法像真正的寶劍一樣幫我征戰四方,但他的存在就是一種震懾。
一連好多年過去,我們都在為了這個家族奔波,也盡可能的幫助每一個我所能看到的人,雖然我們大家都不知道怎麼出去,但我隻希望家人們過得開心。
家人們還是習慣性地去參加「人級」遊戲,但我們已經不再收取所有人的「玉」了。
所有人賺來的「玉」都自已保管,并且可以使用寫字樓的各個更衣櫃儲存,由于房間很多、「參與者」也很多,所以顧禹哥哥安排了十個人一個櫃子,這十個人互相監督,由于私吞「玉」會被家規處置,所以誰都不敢冒這個險。
我始終記得姐姐告訴我的「快樂王子」,也始終記得許家華告訴我的「大哥」,這兩個人就是我努力的方向。
我腦海中也時常會想起好幾年前那個震撼的氣味,距今也差不多四年了。日子開始變得枯燥起來,在某一天,我忽然發現姐姐給我折成的報紙和短劍已經開始泛黃了。
不知不覺,我在這裡待了八年,我感覺自已的理智已經要出現問題了。
在我想明白了許多問題之後,我才切實地感覺到這個地方有多麼可笑。
這到底算什麼「牢獄」?
把一群人抓到一起之後便任由他們自生自滅,這就是「牢獄」嗎?
就算真的是「牢獄」,我也早就該被釋放了,可為什麼始終都沒有人來放了我呢?
我還要在這個「牢獄」裡面待多久?
為什麼每個人都需要絞盡腦汁才能讓自已獲得「清香」,可我又為什麼落地就會聞到氣味?
我從來不需要像其他人那樣努力,便可以獲得這種罕見的能力,在整個「玉城」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其他人的能力可以識别「清香」。
我此生可能永遠都是這樣了吧,我進入了一個童話故事當中,在這個世界裡,我是人人愛戴的「英雄」,帶着我的臣民們在水深火熱中生活,十天後我可以回到現實世界,見一見從來都不需要我的父母和老師。
這樣的生活真的正常嗎?全世界還有其他像我一樣的人嗎?
我感覺自已真的是要瘋了,我選的路真的是正确的嗎?
有一次,為了扮演我腦海當中的「快樂王子」,我試過連續十天不吃任何的東西,把我的食物分給所有的臣民,最後在第六天的時候餓死了。
但我卻依然沒有後悔,我也依然找不回我馬上就要失去的理智。
畢竟我的記憶永遠都不會失去,就算我在面試房間中死掉結果也是一樣的。
在大約九年後的某一天,我們的「家庭」當中出現了小小的插曲,起先我沒有在意,可後來回想了一下,那恐怕就是造成最終災難的導火索。
可是,就算沒有那一根導火索,我們的「家庭」就不會覆滅了嗎?
一個熱衷于參與各種遊戲的隊伍在某一天的傍晚興高采烈地來到了寫字樓的地下室,打開了屬于他們的更衣櫃,
他們馬上就要存夠五萬七千六百顆「玉」的櫃子空了,就和許多年前萬伯伯的遭遇一模一樣。
這件事傳到了我的耳中,我來不及通知顧禹哥哥和思維姐姐,立刻起身去查看情況,本以為我能像上次一樣将衆人安撫住,可沒想到我一進地下室就被人抓住了衣領。
“媽的……”那個男人叫道,“我們的「玉」呢?!為什麼又不見了?!”
看着他的樣子我吓了一跳,我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我會被人捉住衣領從地上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