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喜歡被人注視的感覺,隻能把視線轉到一旁,盡量不和她對視,可我感覺到她的目光一直都在,我躲不開。
“你有什麼事嗎?”我轉回頭問她。
“我……?”女生笑了一下,随後往前走了一步,試探着我的安全距離,“我也有點好奇,你有事嗎?”
“我……有事……?”我感覺她很奇怪,“搞什麼,難道不是你主動站在這裡看我的嗎?為什麼要問我有沒有事?”
“不對,邏輯關系不對。”女生搖搖頭,露出了一個我琢磨不透的笑容,“我曾經對着鏡子告訴自已,若是有人非常需要我,就讓我出現在那人面前,可我兩次都出現在這裡,難道是你在找我嗎?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開始理解不了她說的話了,這好像是由果推因,是她颠倒了邏輯關系。
這就好像在說「因為今天我摔倒了,所以地上有塊石頭」一樣荒謬。
“我上次見到你時發現你穿了一件白色連衣裙,長相也人畜無害,還以為我看錯了人。”女生将臉邊的一縷頭發别到耳後,又笑道,“你是不是遇上了什麼難事?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強大的「因果」,能夠終止我的一切行動将我拉來這裡,你正在做的事情很重要嗎?能不能讓我參與一下?”
雖然我聽不懂,但我感覺她瘋瘋癫癫的。
“我沒事,别理我。”
我轉過身去走進建築物,可她真的很沒有邊界感,居然跟着我進來了。
“怎麼這麼着急?”她在我身後叫道,“按照正常流程咱們不是應該做個自我介紹嗎?我叫江若雪,你叫什麼名字?”
她真的是我很受不了的那種人,會和每個人故作熟絡,這會打亂我自已的節奏。
“說句話呗。”她跟在我後面喋喋不休地叫着我,“我蠻喜歡你這種女生的,要不我直接喊你「老婆」?”
我正準備去拿自已上個輪回藏起來的紙條,可聽到這句話我的動作卻頓住了。
“你有完沒完……?”我沒好氣地說道,“我不認識你,也不認同你說的「邏輯」,現在你給我的第一印象也很差,這三點注定咱們倆成為不了朋友。”
“所以你的朋友一定很少吧?”她毫不客氣地拉來一把椅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塵之後一屁股坐了下來,“你怎麼可以提前定義一個人能不能成為你的朋友呢?這世上每一個「因」都通向不同的「果」,你和我同時站在這裡就說明咱們有一場特殊的緣分。”
“是嗎?”我反問道,“可我感覺這個緣分像是人為的,并不是天注定的。”
“可是天意也是人為的。”她笑着看向我,“怎麼了老婆,這麼着急拒絕我,你在害羞嗎?”
我從未想過這句話居然從一個女生嘴裡說出來,讓我感到難以言說的奇怪。
“别叫我老婆。”我皺着眉頭說道,“你要想找老婆的話建議換個人,我和你不是同類人。”
“所以你不喜歡女生嗎?”她又問。
“我也不喜歡男人。”我說道,“在這個世界上我隻愛我自已。”
“巧了。”她拖着椅子又一次靠近了我,“我也是。”
此時我才意識到我可能遇上了麻煩。
當你不清楚一個人的目的是什麼的時候,那就第一時間做好最壞的打算。
“你想要什麼?”我問。
“你怎麼又這樣問……”她無奈地搖搖頭,“我說了,是我感受到你非常需要幫助,所以才被「緣分」帶到這裡的,可你現在不說明自已的問題,我又要怎麼幫你?”
我……非常需要幫助?
不得不說她猜中了,我确實需要幫助,但她為什麼會想要幫助我?
她看到我沉默了,又對我說:“不管你的計劃是什麼,你跟我說說呗。我能感受到你不是一般人物,但也隻是比普通人聰明謹慎一些,可你腦海中正在計劃的事情居然會這麼龐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