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們在發動超然能力時,心中總會記得自已是個人。
這是一個隐藏多麼深的悖論……?
就好像股民準備用炒股來發财。
炒股本來就是一個悖論,想知道一支股票能不能升值,需要了解商業運作、經濟規律、市場風口和國際走向,如此才能精準地判斷一支股票能否上漲。
可是一個人若是能夠同時了解這些理論知識,則根本就不需要依靠炒股賺錢。既然已經完全明白商業運作規律,那他随便做點生意的價值就會遠超炒股帶來的利潤。
這便是從一開始就出現的底層邏輯差異。
“所以你早就想好了……”我喃喃自語地小聲說道,“靠着「控制潛意識」來成為強者……本就是普通人才會做的事。”
“是的,普通人靠着不斷控制自已的潛意識來成為強者,但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完全瘋癫。”白羊說道,“他們沒有分析上面的人到底為何會如此強大。上面的人雖然看起來也很瘋……但這種瘋不是失去理智的瘋,而是一種人類能和蝼蟻談話的瘋。”
“那你要……”
“我要忘記自已是個人。”白羊回答道,“把自已當成别的什麼東西。”
他擡起頭漠然地看了一眼天空:“至少是和他們差不多的東西。這樣一來心之所向,身之所往,我将無所不能。”
我聽完這句話還是一樣的感覺。
這條路有些太難了。
“那你準備怎麼做……?”我又問。
“這就牽扯到我之前問你的問題了……”白羊說道,“我翻閱了這麼多書還是沒有找到一個合适的動機。”
他用略帶無奈的表情看向我:“這些東西甚至連書上都不會寫……一個人究竟要如何才能在得知這裡明明出不去之後,還一門心思地想要出去?”
我理解白羊說得這種感覺。
這是一種違反常理的動機,就好像一個乞丐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要一門心思的成為世界首富。
對這種人來說僅僅有「想賺錢」的動力是完全不夠的。
但在說出這個想法之前,我首先要确定白羊是不是和我一樣的人。
“羊哥,你愛自已嗎?”我問道。
“愛自已……?”他遲疑了一下,随後搖了搖頭,“應該算不上,過去的時間裡我似乎一直都在為了别人而奔波賣命。”
“太好了,你和我不是一樣的人。”我說道,“那你就為了别人逃出去吧。”
“為了别人?哈……”白羊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其可笑的話,随後搖了搖頭,“我自幼孤苦,現在你說讓我為了别人而逃出去……?”
“自幼孤苦……?”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一直為了别人而奔波賣命嗎?”白羊又問。
“不知道。”我開門見山地回答道,“對我來說這世上沒有任何人比我自已重要,我隻愛我自已,我也不可能為了别人冒任何險。”
“那隻能說咱們選了不一樣的路。”白羊說,“在來到這裡之後我發現并不是每一個人都該下地獄,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該接受這該死的輪回,我見不得好人在這裡痛苦掙紮,也見不得惡人在這裡永世作惡,所以準備靠我一已之力解放這些人。”
從這一句話開始,我仿佛在白羊身上看到了人類的神性。
那是一種超脫的、紮根在他心底深處的、終極而美妙的精神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