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就是「愛情」吧。”我回答說,“這是世界上淩駕于一切之上的東西,它可以存在于邏輯之上,情理之上,世俗之上。”
白羊聽到我的說法慢慢低下了頭,眼神有些迷惘。
看來就算再強大的人,也有從來都不擅長的東西。
“羊哥……你的人生中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一個人嗎?”我又說道,“在和她相處的某一個瞬間,你會忽然冒出一個念頭——「若是下半生都能和她在一起,那也不錯」。”
聽到這句話的白羊眼神越發空洞了,我可能真的涉及到了他的盲區。
遺憾的是對于白羊這種聰明人來說,他面對其他人時總會感覺到對方和自已有着巨大的差異。
普通人的智商大約為一百,而一隻邊境牧羊犬的智商大約為七十,智商相差三十,我們便能明顯感受到普通人和邊境牧羊犬智商的區别。
若是白羊的智商達到了一百三十……那他看普通人會不會像是我們在看一條聰明的狗?
是的,換做是我的話,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與一條狗相愛,我們從根本上就無法共情對方。
“和我說說吧……”白羊說道,“你有過這種念頭嗎?愛上一個人……或是想要和其他人度過下半生……什麼的。”
我聽後自然有些慚愧,随之将左手慢慢地挪到身後,用身體擋住了上面的紋身。
若是有人可以和我相伴,我又怎麼會刻下這三個字母?
“有意思,那紋身在你第一次露面的時候我就記住了,現在擋起來有用嗎?”白羊毫不客氣地問道。
“我……”
我知道在白羊的眼裡,我就是一條聰明的狗。
“那三個字母是什麼意思?”他又問。
我咽了下口水,感覺「你不孤單」像是我的最後一塊遮羞布,一旦扯掉了,我就再也沒有尊嚴了。
“是……是我的姓氏。”我說道。
白羊聽後用無奈地眼神看了我一眼,随後說道:“你是要告訴我,你手指上紋的字母不是「ynA」,而是「yAn」嗎?”
人在下意識防禦自已時會将謊言脫口而出,就算是面對白羊這樣的人也依然一樣。
有意思的是謊言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旦說了第一個謊,就永遠停不下來了。。
“是……是的。因為我是個學生……沒什麼錢。”我說道,“找了便宜的紋身師,結果給我紋錯了。”
白羊明顯看出了我在說謊,但或許為了給我留一絲薄面,沒有選擇立刻拆穿,隻是淡淡地歎了口氣說道:“所以将名字紋在手指上……是什麼潮流嗎?”
“或許吧,我确實看到有女孩這樣紋過。”我回答道,“姓氏的花體字,或是名字字母的縮寫。”
我感覺白羊好像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不知道是他的好奇心還是求知欲在作祟。
“那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要做什麼呢?”白羊又問,“和另一個人度過下半生,真的不會感覺枯燥嗎?”
“真正的相愛終究是平淡的吧。”
其實我并沒有經曆過什麼愛情,隻能将我自已的理解告訴白羊,就算這個理解跟正常人有所偏頗,我也隻能說我盡力了。
“怎麼個平淡?”白羊問我。
“或許平時她會在你午睡之後叫你起床,你走出卧室時發現她已經做好了你愛吃的兩道小菜。”我思索了一下又說道,“你們沒有什麼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但卻是世界上彼此唯一的依靠,你們會坐在一起說話,說很多很多話。每當吃完飯,你們便會坐在天台上,看着夕陽聊着回憶。”
氣氛足足又沉默了十幾秒,仿佛是白羊在理解這段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