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教了。”白羊沖着童阿姨點點頭,接着又轉身看向了我,“燕知春,你這次帶來的人非常厲害,謝謝。”
還沒等我說出一句「不客氣」,身旁的江若雪卻聽不下去了。
“你等會兒!”她皺着眉頭說道,“什麼叫「這次」?你那意思是我沒用呗?”
“不。”白羊搖搖頭,“我的本意不是這個。”
“那反正也差不多。”江若雪緩緩走上前去,“既然童阿姨願意把「業力」給你,我也可以把「因果」給你。”
“把「因果」給我……?”白羊仿佛沒有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我聽後感覺不太對,上前拉住了江若雪:“若雪……這個「因果」恐怕你給不了……”
我清楚地知道白羊心中所謀劃的事要遠遠大于「極道」,當年一個「極道」都讓江若雪差點虛脫,她又怎麼可能給白羊說出「因果」?
江若雪回過頭來沖我壞笑一下,低聲說道:“其實我也知道給不了……但我想看看自已的能耐。”
聽到這句話我沒了辦法,隻能不再阻攔,任由江若雪抓起了白羊的手。
白羊點點頭:“看來我對「回響」的認識還是不夠全面……這裡居然會有你們這種獨特的人物?”
“你可别高興得太早了。”江若雪說道,“知春跟我講過你的事,我不确定能不能操縱這麼強大的「因果」。”
“沒關系。”白羊說道,“你願意試試我已經很感激了。”
江若雪深呼一口氣,随後慢慢閉上了眼睛,她握着白羊的手掌,輕聲說道:“白羊……你要明白這其中的邏輯關系……”
一句話剛剛說完,江若雪的面色在我的注視下瞬間變得慘白無比,仿佛僅僅是一秒鐘的功夫她就被抽幹了身上所有的血。
“若雪!”
“小江!”
我和童姨同時驚呼一聲,上前就要把她拉開,可她卻咬着牙說了一聲:“别碰我……!”
我們呆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豆大的汗水開始在江若雪的額頭湧現,我曾經見到過她施展了很多次「因果」,卻第一次見到她這麼痛苦。
“白羊……隻、隻要你……”江若雪硬生生擠出幾個字,但卻一句話也說不下去了。
她要說的每一個字似乎都如同一把尖刀,在深深地切割着她的喉嚨。
幾秒之後,她果斷放開了白羊的手,随後走到一旁,彎下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我和童阿姨見狀也趕忙走上前去,替她拍打了一下後背,理順着呼吸。
“太扯了……”幾秒之後江若雪擡起頭來說道,“這真的是太扯了……他要做的事情到底牽扯到多少個人的「因果」?這種自相矛盾的感覺……難道連我也在其中嗎?”
“那可能得問他自已了,孩子。”童阿姨說道。
“童阿姨……”江若雪回頭看向她,“你在施展「業力」的時候沒有感覺嗎?那種沉重的、絕望的、牽扯到數萬人的、壓迫感十足的巨大命運……”
“很可惜……我的「業力」和你的「因果」差别很大,我隻關注于眼前的他。”童阿姨說道,“将來的他要發生什麼,并不取決于我,而取決于将來的他會做些什麼,我隻是放大了他自已本身的「業」,并不會直接幹涉他的未來。”
“原來如此……”江若雪伸手擦了擦嘴角,臉上總算是恢複了一些血色,“因為我要直接告訴他一個「結果」,所以導緻這份「因果」的重量極大……”
“孩子,我們幹涉不了他的。”童阿姨說道,“就讓他自業自得果吧。”
“也好……”